这满是温暖的话语令苏长宁眼眶一热,她掏出最后一点碎银,尽数交到了老妇人手中。

“我想在您这儿借助几晚,您莫要推脱了。”

老妇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苏长宁才发现这农庄不小,但只住着老妇人一人,她自称女儿早已远嫁,儿子更是在战争中失去了性命,只留下一个铭牌。

那铭牌便挂在房檐,随风晃荡着,孤寂地令人心底发酸。

苏长宁的眸子闪了闪,犹豫许久,她还是握住老妇人满是沟壑褶皱的手,低声道:“婆婆,我自幼无父无母,孤苦伶仃,飘零半生,现如今局势动荡,想有个家。”

一瞬间老妇人的眸子便亮了起来,连声道:“好、好,姑娘,你若是不嫌弃,便在这儿和老婆子作伴吧。”

“我年纪大了,眼睛也快瞎了,若没有人照拂,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孤零零地死咯……”

苏长宁便在这儿住下了。

她没干过什么农活,却不觉得喂鸡锄草算是吃苦,每日替婆婆挑水浇菜的日子颇有趣味,渐渐地,竟将身体养好了些。

时年一场接着一场的大学,苏长宁有些头疼,婆婆却笑呵呵地说:“来日想必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年!”

“只怕我这把老骨头看不到啦。”

苏长宁眼眶一热,丢下食盆蹲在她跟前,脸颊贴着老人粗糙手掌撒娇道:“怎么会呢?有我照顾婆婆,婆婆定会长命百岁的。”

“好好,”婆婆笑得合不拢嘴,“好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