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苏长宁心中发痛,这世间太大,大到飞禽走兽花鸟鱼虫数不胜数,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她勉强笑了笑:“婆婆,我要去找我爹娘了。”

“他们会管我的罢。”

辞行那日春光明媚,苏长宁背着行囊,牵着从前她买来的小马,一步一步往外走着,她知道婆婆在身后看她,浑浊的眼睛空空旷旷,似乎知道这一别许是永远。

院里的菜苗已长出来很高,苏长宁却再也看不到了。

走出去不过几里路,苏长宁就见识到了大家所说的战乱,她还没能出城,士兵便将她拦了下来。

“打哪儿来,往哪儿去,通关文书呢?”

她什么也没准备,连城都出不了,却也不打算回去给婆婆添麻烦了。

苏长宁找了个客栈暂且住下,两日时间街上便涌出不少流民,她担心心善的婆婆收留起人来没有分寸,偷偷回农庄看了一眼。

可这一眼便令她肝肠寸断。

院子里所有的菜都伏倒下去,她曾经藏身的那个大水缸更是被打得碎裂一地,院门被一脚踹开了,狼藉不堪,好似被洗劫过。

苏长宁的嘴唇发着抖,她三两步跑进房内,却什么也没看见。

说是天塌下来也不为过,头晕目眩的感觉令她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婆婆……”苏长宁哭喊道,“婆婆!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