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明伸手在顾鸢眼前挥了挥,“在想什么?”
顾鸢以为是迟瑜,头也没抬直接就说道:“你。”
须臾,陈哲明又出声,“你在想……”我
“对了,你昨天……”顾鸢抬头才发现对面坐的是陈哲明,“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吗?”陈哲明垂着眉,语气有些低落,“你以为是谁?”
“迟瑜?”
顾鸢立马正了神色,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到对面换了人,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没有,我过来的时候就你一个人,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想问你是不是需要帮忙?”陈哲明又说:“我真的很羡慕。”
“羡慕什么?”顾鸢疑惑。
羡慕你们的关系可以这么好。
陈哲明笑了下,神色有些落寞地说道:“羡慕你们有可以倾诉的朋友。”
顾鸢抿唇,想起言酥说过陈哲明的妈妈对他管的很严,但没想到连他交朋友都要管。
顾鸢正要开口,陈哲明自顾自地说起来,“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是我的家人让我感觉到窒息,她甚至在我的房间里装了监控,我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尊严。”
“在你的房间里装监控?”顾鸢大为吃惊,“这确实有点过分了。”
陈哲明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又岂止是这些,就连我每天睡多长时间的觉,喝多少升的水,这些都有明确的规定。”
顾鸢皱着眉,低声问:“那你没有反坑过吗?”
“怎么没有。”陈哲明放在桌子上的手指绞在一起,说道:“我反抗过,可我一反抗我妈就会朝我跪下,说她这些年的不容易,说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我,她甚至还……”
“还什么?”
“还要寻死。”
顾鸢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有这么窒息的家人,长久下来自己的精神也要不正常了吧,怪不得同学三年,陈哲明极少主动和人交谈,不管做什么都独来独往。
“或许,你有没有带你妈妈去看心理医生,一个人的行为不会没有缘故的变成这样,是不是她有什么执念?”
陈哲明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搅动着,良久都没有说话。
顾鸢明白他大概是想到缘由了。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就说。”顾鸢起身拿上自己和迟瑜的书包,“我先走了。”
门口,迟瑜见到顾鸢出来顺手接过自己的书包,蓦地轻嗤了声,“我就离开一会儿,位置就被别人坐了。”
顾鸢讶然,“食堂的座位也没有规定是谁的,再说你什么时候走的我竟然没发现。”
迟瑜紧紧地盯着她看了两秒,猛地扭头大步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顾鸢小跑几步跟上他,“我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迟瑜冷酷道:“快点回教室坐我的座位。”
这会儿到校的人正多,顾鸢没走几步就根本上了,索性站在原地打断等人走一些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