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四周安静，没有其他人，街灯昏黄，席渊心思微动，觉得口干舌燥的，情不自禁想起那次在病房里吻了她的情形，他是个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有想法太正常不过了，不过跟上次不同，他没再征询她的意见，直接俯身过来，低头，吻她。
很久很久。
慕汐没能拒绝，欲迎还拒的，不过还是没什么经验，不小心咬到他了。
席渊微微眯了眯眼，稍微拉开点距离，低头看她，笑了一声：“真乖。”
因为她不会章法，只能听他的安排。
虽然不小心咬了他一下。
慕汐不敢抱他，怕弄到他的伤，就拽着他的衣角，没用多少劲，也没说话。
刚吻完，他摸着她的头发，慢慢调整情绪，而后说：“北屿那边的事还没结束，我还得回去，慕慕，等那边结束了，我就调回来墉城。”
她是听贺川提过一次，说他要调回来的事。
她毕竟不太了解他的工作，不过他说要调回来，应该是会调回来的，她也没说什么，也没再问，轻轻点了头。
席渊不知道为什么，她还不属于自己之前，清清冷冷的，说话还带刺，真接受他之后，乖巧顺从的模样，让他心痒难耐。
“恩，好。”慕汐除了说这两个字，也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
席渊是没心情欣赏什么湖景的，跟她走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了。
……
虽然是领了证的，但是这会不好让慕汐跟他住一块。
席渊开车亲自送慕汐和慕家长辈回家去，慕老爷子也在，回去路上，聊了几句，慕老爷子就没说话了，闭目养神了。
慕老爷子也不是特别插手小辈的事，他们都已经领了证的，两家也是履约了，真成了亲家，这事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他的心事也了却了。
席家这头，席夫人是兴高采烈的，坐都坐不住，终于把这事敲定了。
席父是男人，表现沉稳了很多，不喜怒于色，在客厅看新闻。
“就是可惜了。”席夫人忽然说。
席父扬眉问了句：“可惜什么？”
“可惜他们婚后不在家里住，席渊还要回去一段时间，年底才能办婚礼，我都迫不及待想抱孙子了。”
“你急什么，这事就让席渊自己决定，这么大个人了，他都不急。”
“说得好像你不想快点抱孙子似的？”
席父扶了扶老花镜框：“这事急不来，又不是结了婚立刻能怀上，得看他们小两口的意思，你也别去催，顺其自然就成。”
席夫人可是急性子，她可坐不住，一听席父不紧不慢的腔调，就来气：“你这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想当初，我和你结婚还没到两个月就怀了席渊，你爸妈可开心坏了，我呢，我吃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养大了孩子，想抱孙子都不成？”
“没这意思，你别钻牛角尖，我说了不想要孙子吗？我意思不是说这事要看席渊和慕汐，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我们当时的心态了。”
席夫人懒得跟他争论，冷哼了一声上楼了。
席父无奈摇头。
……
车停在慕家门口，慕父叫席渊上楼下盘棋，老丈人要求的，席渊自然是不敢拒绝了，而且抓紧时间在老丈人跟前晃晃，彰显他的存在感。
慕汐扶着爷爷回房间休息，爷爷今晚留在慕家住，不回老房子。
慕母也在边上看，帮忙倒倒茶。
爷爷刚躺下，朝慕汐招招手，说：“过来坐坐，爷爷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爷爷平时很严厉的，也不知道是慕汐真要嫁人了，忽然心疼和不舍了，爷爷的眼神很慈祥。
“怎么了？”
爷爷看着慕汐，说：“当初让你一个人出国求学，是爷爷的意思，你恨不恨爷爷？”
如果不是爷爷的意思，慕父也不会那么坚定送她出国。
慕汐摇头：“也没有这么严重，就是有些不开心，后来适应就好了，现在也体会到您的心情了，您也是为了我好。”
爷爷说：“我们家能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你爸妈都不容易，爷爷不想让你爸妈把你宠坏，即便你是女孩子，都说女孩子要富养，爷爷却不想，爷爷想让你能独立，坚韧，做事冷静，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要学坏，更不好来往不好的朋友。”
“爷爷一直很疼你，没有不疼你，席渊是个好孩子，他不坏的，爷爷没有看错人，慕慕，你跟他结婚，爷爷才放心，如今这心愿已了，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爷爷真累了，说了好多话，从来没跟慕汐说过。
等爷爷睡着了，慕汐才起身离开。
因为爷爷说了这番话，慕汐更加坚定不能让他老人家知道她在国外遭遇的事。
……
慕汐下楼时，慕母不在客厅，阿姨说是回房间休息了，就剩慕父和席渊在下棋。
一时间，慕父占了优势，席渊处于下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让了慕父，慕父表情耐人寻味，吃掉他一子。
这是席渊第一次跟慕父下棋，当然不能让慕父丢面子，一直让着。
慕父瞥到慕汐下楼，说：“女儿，你来帮爸爸下完这盘棋。”
突然换慕汐，慕父不由分说叫她过来，自己起身让位，让慕汐坐下。
慕汐是被摁着肩膀坐在慕父刚刚的位置上，就跟席渊面对面，她有些愣，说：“爸，不是你和席渊下吗？怎么换做我了？”
“乖女儿，爸爸不放心你妈妈，我去看看，你先下着。”
慕父说完就上楼去了，为了让慕汐相信，还摆了摆手。
慕汐托腮，无语望着他。
她看了下棋盘，明明是席渊处下风。
席渊眼神炙热，盯着她瞧，意思很明显，等着她下棋呢。
慕汐双手一摊：“我不会围棋。”
“那你会什么？”
“飞行棋。”慕汐说，“我家没有，我在国外和同学一起玩的。”
席渊：“那我教你。”
慕汐这会也不困，就跟他玩了一会儿，她也聪明，他也会教，说的规则她一下子就听懂的，因为这会跟他下棋的是慕汐，他也没放水，认真赢了她两局。
慕汐没兴趣了，不太想玩了。
阿姨这会倒了杯热牛奶过来，还有一杯白开水，牛奶给的席渊，白开水给慕汐。
慕汐说：“阿姨，不早啦，你也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们。”
阿姨说好，然后走开了。
慕汐看席渊没碰那杯牛奶，说：“怎么了？不喝吗？你刚才都没怎么吃东西，喝杯牛奶垫垫胃。”
席渊一本正经说：“不喝牛奶，喝了就不能吻你了。”
她乳糖不耐，一点都不能沾。
慕汐耳根发烫，心里骂了句流氓，就知道想那种事。
她也不客气了，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恼羞成怒下逐客令了。
席渊笑：“那你送我。”
慕汐站起来：“送到门口。”
真就送到了门口，她就不走了，站在门边，朝他挥手：“路上开车慢点，拜拜。”
席渊磨了磨后牙槽，看着她躲在门口，只露出一张素净的脸蛋，巴不得他赶紧走的样子。
就是瞅准了他这会没办法拿她怎么样，这是她家，动作太大，惊到慕父慕母，闹笑话的可是他。
门关上后，慕汐捂了捂胸口，心跳频率太快了。
……
席渊坐在车里，没有着急离开，在车里找到一盒烟，拿了根咬着，没有点燃，医生让他别抽烟，这么久的烟瘾不是说戒就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