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的，你怎么了？”
贺承说：“没什么，吃饱了，我上个洗手间。”
谭雅卓想说什么，贺承接着一句：“总不能我上洗手间你也跟着？”
“这倒不至于，只是提醒你一下，别让人认出来了。”
“知道了。”贺承漫不经心的。
他拿着手机，又去了慕汐所在的包间，不止慕汐一个人，席夫人也在，他不好露面，把帽子压低了，躲在转弯的死角。
慕汐没注意到他，跟在慕母身边下楼去了。
席渊这会不在，贺承想了想，把帽子摘了，走了上去，假装是偶遇，喊了一声慕汐的名字。
慕汐回头一看，看到贺承，脸色瞬间沉了。
慕母和席夫人面面相觑，都认识贺承。
“席阿姨，慕阿姨。”贺承礼貌喊人。
席夫人笑着说，“贺承啊，是你。你也来着吃饭？”
“对，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遇到，慕汐，好久不见。”贺承大大方方跟慕汐打招呼，似乎只是个普通朋友的关系。
慕汐脸色沉了沉，说：“是好巧。”
“你认识慕汐？”这话是席夫人问的。
“认识，认识蛮久了，说来话长，你们这是要走了？”
慕母说：“是啊，刚吃完饭。”
贺承笑笑，视线有意无意往慕汐身上看，慕汐自然没有任何回应，她拿了手机给席渊发了短信，贺承不知道她联系席渊，还想借着偶遇继续聊。
席夫人和慕母都不清楚他们之前发生的事，还以为贺承和慕汐是朋友，偶遇到闲聊几句。
贺承当着两位长辈的面，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带到慕汐身上，席夫人敏锐觉察到有点不对劲，不动声色拉开了慕汐，说：“贺承，有时间下次再聊，差不多时间了，我们也要回去了。”
贺承没拦着，轻声说了句好，又对慕汐说：“慕汐姐，有机会我再约你吃饭，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慕汐没回应，搀着慕母的手下楼去了。
贺承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憋了一肚子气。
席渊走回来，贺承已经走远了，慕汐连忙挽住他的胳膊，他顺势揽住她的肩膀。
席夫人有司机送，席渊就送慕母和慕汐回去。
慕汐坐在副驾，心不在焉看着车窗外。
席渊腾出手握了握她的手，动作很轻，当然也被慕母看到了。
慕母心照不宣别过头，假装没看到。
回到家后，等席渊的车离开后，慕母找了慕汐说：“刚才那贺承话里有话，他到底要说什么？”
慕汐说：“我也不知道。”
“这孩子心术不正，以后还是别跟他来往，知道吗？”
“知道了。”不用慕母提醒，她也不想跟贺承来往。
晚上洗完澡后，慕汐躺在床上跟席渊打电话。
席渊那边有点吵，她问：“你又出去了？”
“恩，出去办点事。”
“什么事呀？”
席渊戏谑道：“开始查岗了？”
慕汐小小哼了句：“不说就不说，我不问。”
她闹点小脾气也没关系，席渊非常受用，说：“贺川组了个局，叫了几个朋友出来见面，把我喊来了，他人又不见了。”
“你们以前也是这样玩的？”她说的玩有其他意思。
席渊低声解释：“我不喝酒，不让其他异性近身，放心。”
“你要开车，不管怎么样都别喝酒，喝了酒就别开车。”
席渊答应，又问：“你明天早上几点上班？”
“早上十点多吧。”
“那我明天早上去接你上班。”
“是不是太远了？”
“不远，送了你上班我再去市里办点事，顺路而已，别想太多。”
慕汐：“……”她不太高兴了，作势挂电话，又听到席渊说，“贺承说什么了？”
慕汐：“也没说什么，不过总感觉他目的不单纯。”
“不要紧，没事，我在呢。”
慕汐斟酌了会，“席渊，我不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怕的。”
……
在贺川看来，席渊一到地就拿手机在那打电话，还让人把歌的声音调小了，不让人吵到他打电话。
贺川伸腿踢了他一脚：“够了啊，有意思？”
慕汐听到贺川声音了，就算想和席渊聊天也不想影响到他，于是说：“你先玩吧，别喝酒就行了，我也要睡觉了，你不要玩太晚。”
“好，晚安。”
这才挂断了电话。
席渊笑笑一脸的无所谓，让贺川碎了几句，才不紧不慢说：“你又怎么了，白天喝了晚上还喝，不怕垮了？”
贺川心事重重一整天了，拿了杯酒晃了半天，说：“席渊，你觉得我怎么样？”
“对你没兴趣。”
“……”贺川笑，“对了，席回呢，怎么不见她跟你出来玩？”
“在学校。”席渊这会终于意识到哪里有问题了，按理说，席回粘的应该是贺川，不是他。就拿养猫这件事来说，如果席回想要找人帮忙养，理应会找贺川，她以前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都是找贺川，这会没有找贺川，是发生了什么？
席渊盯着贺川看了会，说：“你和席回吵架了？”
贺川说：“我倒是想和她吵，她不理我，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了。”
席渊说：“她还小，可能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她不高兴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希望是这样。”
贺川又喝了一杯，原本打算今晚跟席渊坦白，他对席回的心思，可是话到嘴边，迟迟说不出来，要是说了，和席渊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
谭雅卓好几次约贺川吃饭，都被贺川助理已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拒绝次数多了，助理也觉得不太行，就跟贺川说了这事。
贺川宿醉后头疼，浑身不得劲，说：“那就约时间见面。”
“好的，贺总。”
约了贺川吃饭的不止是谭雅卓，还有唐怀怀。
唐怀怀找了贺川好几次，他每次借口都是一样的，都说没空，甚至懒得找其他借口敷衍了。
唐怀怀就亲自到贺川公司找人了。
到了贺川公司前台，前台问唐怀怀有没有预约，唐怀怀说有的，然后前台跟总机核实，并没有查询到相关预约，就把唐怀怀拦在门外了。
唐怀怀哪能忍，直接说了，“我是你们贺总女朋友，女朋友也要预约？”
“那你要拿出证明来哦。”
“证明？”唐怀怀当着她的面拨通了贺川电话，虽然贺川拒绝见面，但不会不接电话，“贺川，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你要不要下楼来接我？”
前台：“……抱歉，您可以进去了。”
不过，贺川没下来接，让她上来了。
唐怀怀进了他办公室，就说：“大忙人，见你一面真难。”
贺川头都没抬：“有事？”
“关于席回的事，你感不感兴趣？”
贺川手一顿，依旧没抬头，也没说话。
唐怀怀笑：“席回最近没搭理你，对吗？我看你去学校的次数也少了，贺川，你是喜欢上她了是吗？”
贺川放下手里的笔，说：“喜欢？你从哪里看出来？”
“你脸上，情绪，都写了。贺川，别想骗我了，我又不是席回，会被你蒙骗。”
唐怀怀也是急了，她这段时间被贺川冷落了很久，先前还会陪她吃饭，后来干脆敷衍都不想敷衍了。
贺川好几次去学校都是找席回，有几次她都撞见了。
她不想往那方面猜，但是现在看了贺川的反应，的确是她的那样。
不过贺川比较冷漠，说：“你说够了？还有其他事？”
唐怀怀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她看贺川的眼睛：“你是真喜欢了？”
贺川嘴角扯了扯，靠着椅背，“我喜欢谁，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