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竺叶吃完饭,天边又升起了墨色,淅沥小雨落下。
竺叶生怕弄脏她的衣裙,一步也不离开屋内,她蹦跳着去抓蛇玩时,本来埋首在桌面上的长渡抬起头看她,他垂着眉眼,本来凌厉的轮廓似乎变得柔和许多,声音放轻,温和道:
“阿木,过来。”
竺叶抬头看了他一眼。
桌面上摆着书,竺叶虽不知他看书为什么不去书房,但她没想太多,又不想看书,赶忙摇了摇头,皱着脸道:“我不想看书。”
长渡好笑的看着她,放轻声音:“不看书。”
“那我为什么要过来?”
还没等长渡说出个理由,竺叶话音一顿,她似乎想起来什么,蹦跳着走了几步,又半跪在床榻上,从柜子里翻出了锦书。
长渡从后方盯着竺叶的动作。
今日他给她拿得衣裙是宽袖大衣,却因她此时半跪着的动作,腰身勾勒得很紧,虽又分毫没有裸露,但依旧让他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夜的竺叶。
长渡强行将视线从竺叶身上拉开。
现今还是白日,他这般想着,勉*强压下浮动的心思。
竺叶并不知道长渡在想些什么,她抱着锦书来到长渡面前,羊入虎口般的同长渡坐在一个凳子上,她指了指锦书,歪头好奇的看向长渡,声音清脆道:“婚书里写得是什么啊?”
她看了一眼长渡,却发觉长渡浑身绷直耳尖通红,盯着婚书看,连视线都不敢看她。
这幅扭捏的姿态顿时让竺叶想起来了长渡以前的样子,她碰一下长渡,长渡都会脸红,竺叶顿时眼睛亮亮,想要逗弄长渡的心思更加明显。
她移了移身体,故意肩靠肩,腿靠腿的跟长渡并排坐。
凳子并就不大,又坐了两个人,可想而知有多拥挤。
长渡颈脉跳动了下,他勉强控制着反应,瞥了一眼竺叶,却望到她眼底促狭的笑意。
他本就观察她许久,此时骤然明白她的意思,长渡不由有些失笑,但他又不是禽兽,总不至于白日宣淫,总能控制着自己,避免不碰她裸露在外的身体,探头看向锦书。
这是他写得婚书。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里面写得是什么,但为了分她的心神,只好打开锦书,询问道:“我给你念一遍,好不好?”
竺叶本来想要听锦书内容,此时却被长渡这幅不敢看她的姿态吸引住,她盯着长渡通红的耳尖看。
长渡依旧老实的一动不动,僵直的等着她发话,竺叶敷衍的应了一声,长渡便努力集中精神给她念婚书,刚念了一段时,他的指腹被竺叶碰了碰。
她似乎在试探。
长渡顿时想起了竺叶幼时去学堂的样子。
她上课喜欢说小话,刚好那时她旁边的那个耳畔有痣的少年也喜欢说小话,他们俩个臭味相投,整日不听课,偷摸传纸条。
想到这里,长渡不由握紧锦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读着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