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从娘家起就一直随身带着,征战南北也不曾稍离的宝贝。沈无妄微微一愣。
甘太后慈和道:“去吧。”
不知名的木头打造成的三寸见方的小匣,表面满是岁月的痕迹。
太后的手轻轻抚过匣体,“你认得这东西吧?小时候,你和皇帝争这盒子,还曾打作一团。”
沈无妄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那是景庆想要撬开匣子,他不让,两个孩子就打了一架。事后,皇后并未苛责他,景庆身边的嬷嬷、太监,很是背着旁人,给了他不少苦头吃。
“你不过是皇后捡回来的一条狗,竟敢对皇子动手?不打你,你便不知道尊卑!”
其实,他知道的。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与景庆不同。景庆是万人之上,他?未来成为景庆的一块踏板,他这辈子的事业,就算是到头了。
可对甘皇后。
他觉得他的心,和景庆是一样的。
皇后救了他的性命,给了他安全和温暖,养育他长大。比他那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是死是活的父母,恩重千倍。他在心里,永远都会把甘皇后,当做真正的母亲。
太后打开了那个尘封的小匣。
沈无妄扫了一眼,就垂下头去。那里面东西堆得乱乱的,似乎有个旧香囊,褪了色的绒花,素样子的戒指……都是些寻常之物。
太后目露留恋,一件件地把东西拿出来。
在匣底,找到一对暖玉玉佩。那玉佩质地不错,真如羊脂一般,雕工却稍嫌稚拙,被雕成了一对两只丑得认不出来的小兽。
太后:“赏你。”
“你瞧瞧这丑东西,可不是丑得好像个四不像?哀家倒认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你拿出去,待办好哀家交代之事,便去盛京城南夜市里,寻个手艺人编好络子,你和虞烟,往后一人一个带着吧。这丑东西和宫里时兴的络子样式不搭,还是民间手艺有烟火气,最是衬它。”
沈无妄接过玉佩,正要离开。
“无妄!”太后从床榻上下来,喊住了他。
沈无妄抬头。下午柔和的光线,斜斜地穿过糊了轻纱的雕花窗棂,把屋里飞舞的细小尘埃照得闪闪发亮,太后矗立其中。
他好像看到十多年来,他在乱葬岗中食不果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饿死。
可一抬头,就这么看见了神明。
太后又絮絮地叮嘱了很久,才放沈无妄离开。
太后的任务安排得急,沈无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