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日提着那件衬衫,只觉得耳朵轰鸣,血液倒流,最后颤抖着手,吐了个昏天黑地。
梁庭生跪下来发誓,说他跟许嘉宁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哭到无法抑制颤抖,不停地问他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十五岁时,他满身挂彩,混不吝一脚踹飞了尾随我的人。
十七岁时,他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却一顿一顿地攒钱,只为了给我买一条项链当作生日礼物。
十八岁时,我躲在被窝里,对着手机问:「你哭了吗?我说喜欢你,你哭了?」
电话里是他哽咽的声音:「我还没给你送花,没给你表白,怎么能让你来说呢?」
我说,你送过我好多花了。
他不肯,说表白的那束花同其他时候都不一样,它是不一样的。
我太不甘心,不肯就此放过彼此。
直到,梁庭生和许嘉宁被狗仔拍到从酒店出来那一日,我竟然比谁都冷静,没有撕心裂肺的疯狂,也没有不甘的质问。
现在才意识到,原来那时,我是将自己当成了梁太太,而不是梁庭生的爱人。
我第一时间想的是龙亨的股价不能被影响,于是我花了大价钱将新闻压下来,直到如今都没人敢报道这件私事。
整整两年时间,许嘉宁像阴魂不散的鬼魂,像咽不下吐不出来的刺,卡在我和梁庭生之间。
我们争吵,撕扯,直到筋疲力尽。
有时我看着他因暴怒而狰狞的脸,总会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天,他笑着问我:「瑛瑛,要不要嫁给我?」
岁月模糊了爱人的脸庞,只剩下面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