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抬起手，一把拽过犯罪嫌疑人的身体。
但已经来不及了。
转瞬之间。
子弹已经准确无误的从前额正中心穿过颅骨，脆弱的大脑在瞬间被高热子弹造成的空腔搅的稀碎。
鬲宵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瞳孔放大到极致。
他徒劳的张开了嘴，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扑通——”
鬲宵晖的尸体倒在冰冷的卫生间地板上。
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睁的极大，生前还未消散的恐惧和死亡时留下的痛苦，永远的刻在了他的眼睛上。
——死不瞑目。
公共卫生间内，血腥气弥漫。
鬲宵晖失去呼吸的尸体倒在地上。
慕光眼中划过一道愤怒，他毫无惧意的直起身体，转过头向窗外望去。
鸦声乍起。
窗外，天色已经逐渐昏暗，夜色很快就吞没了无数座高楼大厦。
但很快，不远处便亮起了点点灯光。
一寸一寸的，迅速点亮了这座渐渐被黑暗包裹的城市。
整座城市被这光和暗的分界线，以一种极其不规则的方式一分为二。
一半浸透于黑暗，一半与黑暗的侵蚀正面相争。
黑暗和光明，正在沉默中无声的对抗。
狭窄的公共卫生间内。
鬲宵晖尚且温热的尸体横卧就横卧在慕光脚边。
不甘，痛苦，恐慌，震惊……无数种复杂的情绪凝固在那张已经再也不会做出任何表情的脸庞上。
硝烟四下弥漫。
慕光站在原地没动。
分明刚刚有一个人就在面前受阻击而死，但慕光竟就这样无所畏惧的站在窗前。
像是半点不将窗外那个恐怖神秘的狙击手放在眼里。
他薄唇紧抿，炯炯有神的双目冷冷的盯着窗外。
他那肌肉紧绷的下颌线上，还粘着些从鬲宵晖脑袋上溅出的点点鲜红血迹。
——“是他。”
慕光紧盯着飘渺无物的窗外，神色透露着坚定。
那窗户外面分明什么都没有，但那对泛着寒意的，聚焦在虚空中的冷眸。
却似乎在冥冥暮色之中，看到了某个无比熟悉，却又令人厌恶至极的身影。
——“是那个人。”
慕光心道。
他眸光冰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