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男人，“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下一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纪清雅其实很讨厌自己对傅锡洲这副软软的态度。

她明明想变得更加强硬。

可是在傅锡洲面前，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傅锡洲身上总有一种让纪清雅觉得无比熟悉的气质。

这种气质不像是现在的傅锡洲，有的反倒像是过去的傅锡洲。

仿佛，那个对纪清雅无比温柔的人，一直都在，没有离开。

纪清雅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他们两人到底是为什么走到了今天？

傅锡洲被纪清雅这么一推，也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但两人的距离依然很近。

他看着纪清雅，自上而下的，湿漉漉的目光就像是一只大狗狗。

纪清雅害怕他这样的目光，于是转头，可是却被他掐住下巴。

傅锡洲强迫她跟他对视，“你确定要离职？”

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是他第三次这么问。

纪清雅心尖跟着颤，但回复的并不含糊：“是，我确定要离职。”

傅锡洲轻轻叹口气，声音也随之变得很轻很轻：“不能不走吗？”

这简单的五个字，落到纪清雅耳朵里，再沉到纪清雅心中……

就变得格外的重。

傅锡洲呼出的气息有些发烫，还带着些许的酒气。

纪清雅害怕跟他这样相处，强迫自己拉回意识，“不能。”

“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秘书了。纪清雅，别去他那边。”

这是傅锡洲头一次对纪清雅表达这样的意愿。

如果时间倒回几天前，或许听到这话纪清雅还是会妥协。

可是现在，纪清雅越是想到傅锡洲如此，就越是想到，他在清醒的时候对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傅锡洲，你只是喝醉了。”

纪清雅深吸口气，“或许这话你应该去跟林染说，而不是和我。”

“早在我决定离职的时候，你有很多个机会都可以和我表达，但是你都没有……”

纪清雅没说完的话，被傅锡洲悉数吞入腹中。

下一秒，纪清雅的眼睛猛地瞪大，然后狠狠推开了他。

“傅锡洲，你别发疯！”

纪清雅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地看着他。

如果傅锡洲仅仅是喝醉了，纪清雅可以体谅今天这一切都是一场闹剧。

或许是助理自作主张把她叫过来这里，也或许是房东以为他们两个是情侣闹别扭，所以做了这样的事……

这些都可以不重要的。

但唯独傅锡洲的靠近让纪清雅浑身战栗：“不要再这么对我。”

她不想再和傅锡洲有任何的牵扯。

傅锡洲被推开之后，身形只是微微摇晃，而后又朝着纪清雅靠过来，头一歪砸在纪清雅的肩头，整个人的呼吸平缓而炙热。

纪清雅本来还想推他，但傅锡洲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歪在她身上，稍微一动，整个人就软软的往下倒。

两人刚才对峙那么久，傅锡洲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这会儿却直接昏过去了。

又或者是睡着了，整个人都安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