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小姑娘终于肯睁开眼睛看看他了。

秦令舟的别墅太大，蒋荞停了车，忘记带伞的她冒着小雨跑了过来。

管家赶紧撑伞迎了过来，“蒋老师，快别着凉了。”

“谢谢，我找秦先生。”

来过一次，蒋荞也顾不上礼仪了，轻车熟路坐着电梯下去。

当电梯门开。

“砰”的一声传来，秦令舟一拳将人打倒在地，那人再也爬不起来。

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条短裤，赤脚，裸露在外的皮肤黝黑。

身上的肌肉强势又野性，宛如非洲草原上的顶级觅食者。

他腰腹上的伤口被人硬生生用拳头打裂开，浓稠的血液“哗啦啦”淌下来一大滩。

“秦令舟！”蒋荞细细的嗓音响起。

男人朝她看去，眼底的杀戮还没来得及褪去，脸颊，胸膛，小腿全都浸染了血迹。

那是蒋荞第一次看到如此凶神恶煞，浑身沐浴在鲜血中的秦令舟。

宛如千年之前，黄沙漫天，尸骨遍野，厮杀声从风中而来，鲜血染红了故土，只余下一位满身是血，手握长枪屹立不倒的将军。

她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只不过那个画面一闪而逝，快得让她无法捕捉，只觉得这样的事，好像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他像是做错事的坏孩子，一脸的无措和心虚，低哑的嗓音透着紧张：“蒋小荞，我……”

秦令舟没想到蒋荞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最不想的就是让蒋荞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她那样干净明艳，宛如天上皓月。

浑身是血的他和白净的小姑娘形成了鲜明对比。

“别过来。”他下意识阻止蒋荞。

他知道小姑娘怕血，不想让自己吓着了她。

蒋荞却不管不顾朝他而来。

秦令舟下意识躲开，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泪，要掉不掉，稍微有点血色的嘴瘪着。

看着委屈巴巴的，见他躲开的样子，蒋荞站在原地，眼泪就那么流了出来。

白嫩光洁的小脸蛋上一串小珍珠滚落，带出一串水痕。

顺着两腮从尖细的小下巴淌了下来。

什么叫梨花带雨，什么叫楚楚可怜。

什么叫掏心挖肺，秦令舟现在有了深刻的了解。

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小祖宗，只要你别哭，心都给你。

“哭什么？”秦令舟仍旧和她保持着距离，他甚至怕身上的血腥味熏着她了。

蒋荞听到他沉沉的嗓音，一时委屈上心头。

他得多疼啊？

蒋荞怕他又要躲，所以也不敢贸然接近，只能站在原地抽抽搭搭道：“你过来……”

小祖宗都发话了，秦令舟哪还有选择。

他朝前迈了几步，仍旧和蒋荞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再近。”

“可……”

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看到一路从停车场跑过来的小姑娘，柔软的黑发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水珠。

长而卷翘的睫毛上坠点着几颗小巧的眼泪，眼看着小珍珠又要落下来。

秦令舟实在扛不住，又进了两步。

两人之间只剩下最后一步。

蒋荞还觉得不够，抽抽搭搭说道：“你明明说过，我一步都不用走的！”

得，她还委屈上了。

秦令舟无奈，跨了最后一步，两人的距离很近。

蒋荞突然伸出嫩藕一般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秦令舟着实没想到那么爱干净的小姑娘会主动抱他。

那凸起的喉结滑动，嗓音性感沙哑：“宝贝，别抱我，脏。”

蒋荞心血上涌，满目都是心疼，她伸手抚上秦令舟的脸颊，指尖抹去他眼下的一抹血痕。

声音又乖又娇道：“哥哥，痛不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