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偏袒任何人,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骗人!”毛僵激动地咆哮,“他们。。。。。。根本。。。。。。不无辜!”
她松开了手!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洁白身影在她身后浮现,恐怖的威压降临。那是一尊巨大的神像,右手扶剑,左手结印,衣袂若飞,但他没有出剑,而是伸手接住了王爷,就如接住一朵坠落的飞花。
出剑的是孟琅。斫雪剑穿透毛僵胸膛的瞬间,他听到她不甘地吼叫。
“不公。。。。。。你。。。。。。不公!”
他拔出剑,毛僵如断线的纸鸢般坠落,重重地摔在城墙上。法相抬起原本扶在剑上的手,轻轻罩住她,霎时,洁白的灵力覆盖了她,毛僵眼中流出鲜血,她身上的白毛纷纷脱落,风一吹便柳絮般纷飞,露出了焦土般的底色。接着,那焦枯的烂皮扑簌掉落,就像一朵鲜花枯萎凋谢,随风而逝,只剩下一具伶仃的焦骨。
她死了,回到了她原有的模样。
寝宫,世子望着城墙上的神像,激动地叫喊道:“仙尊!是仙尊!宏元仙尊显灵了!”
慈悲的神像微微侧头,翩然湮灭,它双目所注视的,是孟琅提剑离去的身影。
值得吗?耗费无数灵力召出法相,却只救下一个凡人,杀了一个毛僵。
值得吗?肉身硬受青煞一拳,周身灵气为阴煞搅乱,连法相都难以支撑。
值得吗?为故人之情,扶柩千里;为已往之事,沉痛至今;为应唾之鬼,奔走诘问。
值得吗?
“你这样值得吗?他们不懂你做的一切,只把你当做罪人!”
值得吗?值得吗值得吗值得吗!
孟琅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找到玉碗和阿块。
花园里一片狼藉,树木断折,凉亭倒塌,玉碗倒在地上,被阿块死死掐着脖子,她利爪深深抠进阿块的胳膊,身下百草一寸寸化为焦土,阿块的双手也急速干枯,深青色的煞气不断从他身上涌出,地下的亡骨在骚动,抓挠着大地灰褐色的面皮。土地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
“阿块!”孟琅赶过去,抓住阿块手的瞬间便感到了烙铁般的疼痛,“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