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燕赤霞的坚持的话，宁采臣现在应该不在这里。

观源并不确定司马三娘现在脸上的表情应不应该称作后悔，说实话，二十年前司马三娘和燕赤霞因为怜悯而没有直接杀死七世怨侣，如果按照原著情节的发展的话，她和燕赤霞本来应该用他们的仁慈以及先见之明而好好地嘲讽一下“冷酷无情”的金光的。

但是燕赤霞被附身之后的不对劲，以及牵扯到七世怨侣的原因，似乎已经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所坚持的东西了。

嗯哼，好人。观源这么想着，有些讽刺。

在燕赤霞短短半个时辰内被打昏了近百次之后，他们终于又从他的反应里得出了一些结论。

“如果不是他真的想要杀了你的话……我会以为他像前朝的勋贵世家一样，有什么‘风雅’的爱好的。”观源对着被燕赤霞几次三番狰狞地冲着他咆哮而被几乎吓傻的宁采臣说道。

书生没有反应过来这位俊美得过分的侯爷在说什么。

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的金光宗主皱起了眉头：“闭嘴，我想到的就只有他原来的样子，我现在满身都是鸡皮疙瘩。排除不要随便用不恰当的人举例子！”

观源耸了耸肩。

在场的其他人都足够纯洁，不过虽然他们没听懂观源的意思，还是品味出了金光的话里对燕赤霞深深的嫌弃。

燕红叶站在母亲的身边。

聂小倩、宁采臣和燕红叶在这个房间的位置隔得很远，而燕赤霞朝着他们三个露出他那张因为魔气入体而显得狰狞的脸的频率远超其他人。

司马三娘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燕赤霞虽然发了疯，但是依然对亲人十分眷恋。

她就站在女儿的身边，而燕赤霞这个死男人冲着女儿咆哮的情况要比他抽空看一眼自己要多得多。

聂小倩和宁采臣也就算了，七世怨侣，指不定和他这次入魔有什么关系，但是红叶？

司马三娘觉得等到燕赤霞恢复的时候，她一定得好好地跟他谈谈心才行呢【迷之微笑】。

燕赤霞的情况很不好，阴世幽泉的情况也很差，事实上，它就在爆发的边缘了，大量的魔气涌出忘情森林。

好在玄心正宗里头留下了阵法，即使在阴世幽泉爆发之后的时间里，也能将魔气堵在阵法范围内，留给他们救世的时间。

玄心正宗的祖师，真是一个天才不是吗？

在见识了众多“祖师”留下来的应对方法之后，观源微笑着提出了一个玄心正宗的门人没想过的猜测，玄心正宗的祖师，不仅仅是晓得了预言那么简单，或许他尝试过阻止阴世幽泉的爆发，或许是别的，但是他失败了。

这很好地解释了玄心正宗里有那么多的关于阴世幽泉的应对方法。

因为所谓的预言之类的东西，是不会把所有的事情就这么说清楚的，首先是因为天机难测，不说清楚还好，真的说死了，最后就只能照着预言的走向走了，而不说明白，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其次，也没有什么人，能够神到这种地步，将几百年后的事情，事无巨细，仔仔细细地预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