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陛下请您去偏殿稍作等候。”
闻言,秦伯渊顿住了,但也顾不上其他,脚步匆匆去了偏殿。
“微臣,参见陛下。”他跪在地上行礼道。
皇上依旧没马上回答,他上下看了一眼秦伯渊后,才说了一句:“起来吧。”
“违逆案的结果秦大夫怎么看?”
“这……陛下应当将二殿下传来才对啊。秦某一介书生出生,对这种事情,所涉不深……”不等其客套的话道完,陛下直接一言打断:“骗鬼呢?”
秦伯渊立刻闭上了嘴,“微臣不敢。”
后来皇上不说话了,只是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盘正中间。
若说围棋对弈,该置于四角才对。
“违逆之案,秦某觉得……还有看头。”这是真话了。
陛下脸上多了一分笑意,“说下去。”
“陛下不觉得今日的情形有些有趣吗?”秦伯渊提醒道。
楚明月一个世家子弟竟为了一个比自己身份高的人,不计后果,不顾是否能全身而退的直闯明殿。
而后,楚大人在朝多年,一直保持中立,此行虽因自己的女儿涉及案内,但所偏之向不用说,那是为沈易烟来了,这便是有趣的地方。
皇上细细的琢磨这句话,“还有寒王。”
“哦?寒王如何了?”秦伯渊有些状况外的道了一句。
皇上没说话,只是匆匆收回了自己神绪,放下指的棋子,他问:“你觉得沈易烟,该杀该放?”
和皇上所想不同,秦伯渊竟没立刻给出回答。
他也不急,将棋子摆进阵中的同时,就那般等着。
“陛下想杀。”
这一点被他直言不讳的道了出来,皇上手中动作慢了许多,眼角之处也有了一些期待。
知道他什么心思,那皇上基本就不怕,给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大乐府的乐奴也不能放!”
秦伯渊冷不丁的提了一句。
这般,皇上眼中所有的期待在那一刻全部碎掉。
他侧头看着秦伯渊,叹了一口气,却半晌没说出什么。
“陛下您瞧,”秦伯渊摆出一副认真的架势道:“沈易烟和那群乐奴一样,以违逆案入狱,您若杀了沈易烟却因心软独独放了一群乐奴,这……难堵悠悠众口啊。”
好像是真么一个道理,这也就是为什么,秦伯渊不近前告诉陛下大乐府的事情,而是让他自己去看的原因。
因为只有看了,陛下才知,他的子民杀不得。
那如此下来,沈易烟可保。
皇上一把将手中棋子丢到棋盘上,颗颗玉子散落,那清脆的声音瞬间改了偌大偏殿的气氛。
“罢了。”
皇上看了散落的棋子,哧笑一声。秦伯渊和四周伺候的人纷纷下跪,不等开口,皇上已
后来旨意传到了明殿,给了在候旨厅跪在的封止寒,言而总之应了他的请求,让他带沈易烟走。
请旨谢恩之后,封止寒才起身进了明殿。
本以为是重逢的喜悦,谁知刚 进明殿,封止寒便见到那个倒在地上单薄的身影。
“沈易烟!”
他立刻冲了过去,将人抱起,只见人嘴角流出一道鲜红血液。
那一刻封止寒懵了,伸手轻轻抹掉唇边的血色,再三犹豫下,他才将手指缓缓凑到沈易烟鼻前。
确定人还活着的那一刻,他的那颗如从万丈悬崖坠下的心,才算停下来。
他死死将沈易烟抱在怀中,稍稍平复后,才将人抱起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