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没答应,便做不得数。”
望宁不容违逆地截断他的话。
颜离山握紧拳,手背青筋猛跳,他想不通,望宁为什么要偏护容瑟,以前望宁不是一向不管容瑟,视他为无物的吗?
一个修为低下、可有可无的弟子,及时舍弃掉不该才是明智之举么?
颜离山深吸口气道:“仙尊若是想要收徒,宗门里不乏天资卓越、悟性高绝的弟子,仙尊可以随意挑一个…”
“本尊只要他。”
“本尊的首徒,只能是容瑟。”
容瑟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
不是容瑟就不行。
望宁语气低沉平缓,像是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宗门大比的魁首是容瑟的,该怎么做,应该不需要本尊言明。”
安静站在众人外侧的盛宴瞳孔震动,骤然震惊地愣在当场。
连邵岩都意外地张大嘴巴,仙尊不仅要恢复容瑟的身份,连魁首亦要改回来?
但是,魁首由后往前替补的事,已经在仙门百家中达成共识,突然改回去,季云宗的威信何存?盛宴以后在仙门又如何自处?
而容瑟与季云宗断绝关系,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要恢复身份,除非再收一次徒。
可是自季云宗开宗以来,从来没有收同一个弟子为徒两次的先例。
邵岩的眉头皱紧,脸上的神情几番变换,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
重要的是。
邵岩语重心长,点出核心:“容瑟他愿意吗?”
容瑟不惜丢掉半条命赢下宗门大比,甚至让出不知多少人趋之若鹜的上云秘境,只为了能光明正大离开季云宗。
望宁短短几句话,又要让一切恢复原样,容瑟的心血不是付诸东流了吗?容瑟的心里会怎么想?
邵岩不知望宁怎么会突然之间看重容瑟,但是望宁离飞升仅差个契机,有朝一日,望宁飞升成仙,了却俗世。
容瑟又该怎么办?
将他拉回沼泽,又再次弃之不顾,还不如直接放他离去。
“他必须和本尊在一起。”
望宁想都不想一锤定音,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不管容瑟愿不愿意。
“……”
看来,望宁心意已决。
邵岩看向颜离山,颜离山的面色难看到极点:“不可能!容瑟他不能…”
“本尊不是在同你们商量。”
望宁的背影英挺而冷漠,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所有人耳中:“五天,本尊要在魁首榜上看到容瑟的名字。”
“……”
外峰一片死寂。
邵岩与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正要问要怎么办,颜离山铁青着脸,拂袖离开。
邵岩底气不足地摸摸胡须,跟上颜离山。
盛宴走在最后,他回头看了眼树影重叠的庭霜院,衣袖下的手攥紧,眼中阴冷的光芒闪烁,有如两团明灭不定的鬼火。
—
庭霜院。
望宁推开房门,青年静坐在榻上,低垂着长卷的眼睫不知在想什么,侧脸染了层薄薄光晕,肌肤光洁无瑕,如同玉石般光滑细致。
露出的脖颈白皙柔美,耳垂下方的齿印明显得骇人,修长的脖子上满是吮出来的吻痕。
像是伤痕累累的蝴蝶,被坚固的牢笼牢牢锁住,一辈子禁锢在玉榻上,哪里都不能去。
望宁深黑的眼眸骤然变得幽暗,隐隐有暗火在燃动,衣袍下恐怖的狰狞又倏然涌起。
他一步一步走向玉榻,榻四周的禁制对他没有丝毫阻挡作用,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畅通无阻。
取出月例放在榻侧的方盒旁边,不给榻上的人一点反应时间,周身催发的强大威压像是密不透风的网,缠绕上青年的四肢,不让他动弹。
他的手掌十分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抓住青年玉白的踝骨,将人拉到身前,手臂宛如坚硬的钢铁,紧锢着青年劲瘦的腰间,低头含住他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
“——!!”
容瑟眼睫狂抖,他曲着手肘抵着男人压迫过来的宽阔胸膛,用力往外推着,乌发水波般晃动。
…望宁又要做什么?!
容瑟眼尾沁出点点水色,玉白的面颊上漫上大片红晕,在他快窒息之际,望宁从他唇齿间退出去,又张口咬住他精致的喉结。
不可忽视的刺痛瞬间冲上大脑,容瑟白皙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劲瘦的腰身紧绷着,脊背止不住地颤动。
唇瓣微微开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吐露出来。
望宁靠在他的耳边,声音低哑:“容瑟,别抗拒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