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一次在秦淮延请武林贵宾,有人想说南隐派是地处边疆的小门小派,配不上她这个邪派宗师,要巨资请她回去做长老。
她委婉而坚定地拒绝了,还说她既然与南疆人结拜为异姓姐妹,便是南疆人,将来还要以南疆人的身份出嫁,哪能不留在南隐派娘家坐镇,而去中原门派呢?
……
江秋洵胡思乱想了一阵儿,最终还是和之前的夜晚一样,没有越矩的动作。
怕惊醒了这一场美梦,吵醒了睡得香甜的心上人。
当年哀帝对董贤是否也曾这般珍视和为难?
只是这个夜晚,注定了无法平静。
亥时刚过半,林昭节冒雨过来敲开了卧室的门,对林婵说:“小包子不见了!”
江秋洵眨眨眼。
林昭节都十几岁的人了,掌管一个商号的财政大权,怎么包子丢了还急着找大人?
林昭节在外等了须臾,便听见林婵道:“进来。”
她推门进卧室,见林婵站在塌前整理自己的交领长衫,正在扣右侧的扣子。江秋洵则半蹲着给她整理腰带、系上玉佩。
林婵问她道:“何时不见的?”
林昭节答道:“大约是黄昏时。”
江秋洵插嘴道:“啥包子这么重要?”
林昭节看了她一眼,道:“江姑娘不知?巴二娘的小闺女小包子。”
沉浸在幸福中晕乎乎的江秋洵瞬间清醒了——有孩子丢了!
林昭节接着对林婵道:“今儿下午跟七丫头出了门,说是去春风酒楼,但今晚七丫头回来了,小包子不见了。”
江秋洵脑海里浮现那个每天早上和她阴阳怪气的包子铺老板娘,以及包子铺老板娘身后两个总是在帮忙的一大一小两个豆丁。
昭节告诉她,包子铺木高瞻和巴二娘有两个孩子,是一对双胞胎兄妹,只有六岁,哥哥小名叫小馒头,妹妹小名叫小包子。
两兄妹时常在包子铺帮忙。
前几天正泰商号的私塾开张了,两兄妹看见春风开酒楼送来的孩子被送进去,羡慕得不行。先生见他二人有向学之心,便询问木高瞻和巴二娘,要不要入学。两个家长一口回绝了。
倒不是觉得读书无用。只因家中有老人卧病,两口子店里的事情太忙,需要两个孩子帮手,缺了人家里忙不过来。先不说束脩的费用,便是笔墨纸砚也是很大的一笔开销。这个时代没有实现工业量产,一个人读书几乎可以拖垮一个家庭,更何况两个人读书?
他家的铺子并不属于林婵,铺子没有减半租金的福利,因为这件事,他们和商号未来老板娘发生或多次不愉快,不好厚着脸皮来求托。
两个孩子不能念书,却没有放弃,偷了家里的包子馒头和酒楼那群念书的孩子分食,想向他们学几个字——至少学会自己的名字和记账。
酒楼的小混球们正好因为学习头疼,遇上一对代写作业……啊不对,是爱学习的兄妹,还不得带上人家?之后又带上他俩一起去后厨参与分赃偷吃,两个群体迅速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