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肖冬一说,方晟才明白过来,笑道:“原来我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并不是运气啊。”
“你以为呢?”
鱼小婷还是一脸淡然,“下毒是所有暗杀手段当中最低级、最卑劣的,还不如安放炸弹,黄树那几桩案子就是明证。”
方晟却摇摇头:“你单从暗杀手段来分析当然如此,但安放炸弹是事态发展到无法掌控时无奈之举。”
“什么意思?”别说鱼小婷没听懂,肖冬也不明白。
“如果我在办公室毒发身亡,或者哪怕没死但情况严重,来的就不是施轼这班人而是另外一套人马,混乱当中会把茶瓶等线索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出两小时省城最权威医院最权威专家会宣布我因食物中毒而死,甚至,机关食堂会被迅速查封后搜出变质食品,相关责任人被追究处理,你们信不信?”
“很,很可能吧……”
肖冬听出方晟怀疑下毒者在市府大院内部,而指使者——还用说吗?
明峰流露要查渚固重型机械公司的意思,旋即黯然下台,举报的退休干部暴亡;方晟公开要求聘请京都五大事务所介入复审,就有人潜入办公室下毒!
离别墅还有几百米时小吴过来接应,肖冬便拐到另一条路回宿舍;小吴护送到别墅门口止步,悄然隐身到附近绿化丛中,他要再巡逻两圈才回去休息。
陪方晟进屋,反锁好门并检查监控、报警系统后鱼小婷冷然道:
“有来无往非礼也,我去摆那家伙一道!”
“且慢!”
方晟阻止道,“除非有确凿证据,否则不可以乱来!”
“除了他哪个敢在市府大院肆意妄为?除了他哪个怕成这样?”
“你这叫单线思维,现实当中并不都是二减一等于一那么简单,”方晟坐到沙发上出了会儿神,道,“何况你真的只是净衣卫,不是锦衣卫,不要做月黑风高杀人无形的勾当!要斗,必须用正大光明的方式让他输得口服心服。”
“忘了咱们当年在顺坝的手段?”
“此一时彼一时。”
鱼小婷难得叹息,道:“明白你的心思,在副省级位置须得每个动作都经得起推敲,不能象在县城那样自由发挥,也真是自缚手脚啊。”
方晟定定出了会儿神,道:“私底下还是有自由发挥的空间……”
“什么空间?”
“家访。”
鱼小婷不解地看着他,半晌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