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绯衣弯着眼笑嘻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委实看上去让人想就地抽他一顿。
秋月白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烦。
特别烦。
特别特别烦。
二人这回没有再顺着大路走了,而是选择直接从旁边抄近道去找最近的镇子或者村子。
沿途陆绯衣还找到了一处山里的泉水。泉水很冷,冻得他缩手缩脚,但这人也许上辈子是个野山鸡投胎,臭爱美的,明明很不喜欢这样清冷的水,还是要掬水来洗脸,把脸上的血擦得干干净净,又用水仔仔细细的理他那几根野鸡毛一样的头发。
若非秋月白后来不耐烦,几乎想要当场把他就这样原地踹到水里去淹死,他可能还要赖着不走。
终于,二人在天亮前走到了另外一个镇子上。
秋月白也终于在天光之下第一次真正的看清了陆绯衣的脸。
他看上去远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皮肤白皙,脸上甚至还带着点娃娃脸。相貌称得上是俊美的,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俊美,一双眼看人时总带着三分无辜与天真。如果要忽略他的本人而只去看他的外貌,也许会认为他只是个普通乖巧的邻家少年人,而不会把这人与什么臭名远扬的大魔头相关联。
但秋月白已经事先了解过此人为人了,因此可以为其打上许多其他标签,外貌在他这已不成加分项。
这边看上去很平静,镇子上的人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在距离他们几十里外的另一个镇子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里好像也没有那些要追杀陆绯衣的人。
一晚上的劳累让二人都非常的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就算只是坐一会儿也好,不过危机感又令他们不敢放松,还是打起精神来去找之前说的车马之类的东西。
陆绯衣买了两个包子跟在秋月白身后啃着,但他嫌弃包子不好吃,没吃几口就不想吃了,只是念着之后也许有上顿没下顿,还是用油纸包起来放在怀中。
秋月白想找人买马,但是问了一圈,只有租的没有卖的,而且租的还得老板跟着去,委实有些不方便。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在二人几乎等同于亡命天涯,如租借马匹,若是路上遇见危险,那老板是救还是不救?人少还好,人多了自顾不暇,更何况还要多管一个人。
陆绯衣听完事情原委之后,拍了拍手上的灰,从一旁人家的桌子上跳下来,走到老板面前:“我看您这有两匹马呀,卖一匹也不妨事,大不了拿着钱再去买一匹呗。”
老板见他笑嘻嘻的,长得也是人模人样,看上去要比另一个面瘫脸更好说话一点,于是也好心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帮衬二位,实在是有心无力,这年头马太难买,你让我卖马,可我拿着那点钱是决计买不到一匹新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