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环腰抱。
飘雪的下午。
喻笙正在办公室里办公,有人不经过通传就径直走了进来,斯佳跟在这人后面,想拦下她。
见到那个惹眼的发色,喻笙眼角掠过一丝浮光。
男人的性.癖果然都是一样的。
他年少时带在身边的女人头发是茱萸粉,现在这个也是茱萸粉。
所以,这是另外一个成熟版的茱萸粉芭比。
“有什么事?”喻笙好整以暇的问。
“这是我男朋友车子的保修价格单,你看一下。”
纪珍希说,她穿着一件奶白色的洋装连衣裙,外披一件鹅黄色的绒大衣,加上她那个茱萸粉的发色,整个人就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这种人在床上应该是男人叫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哪里像喻笙,要主动控场。
“原来是你男朋友的车。”喻笙笑笑。
她想起那晚在后海有人发起的包场找小同桌游戏,就觉得再一次中了尬毒。
都有女朋友了,还来撩她,不就是大写加粗的贱吗。
“听说你跟我男朋友认识,以前还坐过同桌。”
纪珍希把维修单送到喻笙面前,咬咬牙,故意超凶的说,“但是我要提醒你,你可千万别打他主意,他现在是个被人尊重的国际知名教授了!”
“国际知名教授?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把教授这个头衔安在尤逍头上,喻笙只会联想起这类词。
“不好意思,不管是什么,都与我无关。”喻笙递出一张白纸,“写一个账号给我。我给你赔偿。今日之内,你会收到转账。”
“不行,我不要转账,我要现金。”纪珍希狡黠的笑笑。
“修理费708900,这些钱我全部要现金。我这人,比较俗,就喜欢亲手数钱。”说罢,她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一个酒店的房间号码。
“今天晚上九点,把钱送到这里,不然,我就每天都到你上班的地方来闹。你这儿不错。”
纪珍希在喻笙的办公室里踱步,到处参观,“听说你们做投行VP的,最注重名声,如果你不照我的要求做,我就告诉你的每一个客户,你撞了我男朋友的车,是为了故意勾引他。”
喻笙听到这里,轻轻咳嗽了一下,喝了一口白水,然后说:“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纪,叫珍希。”
“纪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说我勾引别人可以,但是,勾引你的男朋友,恕我真的没有这个念想。”喻笙微笑着表达自己。
一个人不会走进相同的河流两次,这是哲学跟物理学都主张的科学。
“那就好!”纪珍希搭了搭手臂上的tod包肩带,对喻笙下通牒,“晚上九点。记得给我送钱来!”
纪珍希说完走了。
斯佳问:“喻总,你真的要晚上给他们送钱去?”
喻笙想了想,那天撞车的确是她的责任。
这个纪珍希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她跟尤逍不清不楚,又知道喻笙跟尤逍以前的事,如果不快点处理跟他们的纠纷,恐怕真的这篇翻不过去。
纪珍希会有得烦她。
“去各大银行帮我取现金。”喻笙吩咐斯佳。
*
晚上九点,喻笙自己开车去了纪珍希说的酒店给赔偿款。
她拎着一个手袋,里面装着现金。
她不管纪珍希这个要求多么蛮横,她只想满足纪珍希,然后再也不受她跟尤逍的骚扰。
喻笙到了宝格丽顶层的总统套房,她刚下班,带着倦容,很多人说女孩子不要做投行,因为工作强度真的很大。
但是喻笙却觉得这种强度正好让她戒掉胡思乱想的习惯。
她按响了门铃,在心中做好准备见到纪珍希那头茱萸粉头发跟那张芭比脸了。
来开门的人却顶着一头黑短碎发,裸着上身,下身只穿一条纯黑休闲雪纺裤,光着脚。
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浓烈的成熟荷尔蒙,带着几分野性,眼神里又藏着睿智的光。
外面在下雪,房间里开着暖气,温暖如春。
从风雪之中走来的喻笙与他四目相对,忍不住痉挛了一下,她想,为的是室内跟室外的温差,而不是眼前的活.色.声.香。
她仰头看着他,与他眸色深浓的眼睛对视几秒,便觉得暧昧得无以为继,于是把视线移向他的脖颈。
见到男人那颗规则不形状的粗壮喉结卡在修长的颈线中央,些微滑动一下,她都觉得欲.感爆棚。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喻笙想起白日里跟她女朋友聊起他时,喻笙用过的形容。
不得不承认,成熟后的他,真的更撩更欲了。
“这是给你车子的赔偿费。都是现钞,慢慢数,数开心点。”喻笙故作潇洒,把装在袋子里的现金丢到地毯上,转身欲走。
还没真的迈出一步,她就被男人强壮有力的手一把薅住,他将她环腰抱起,让她双脚离地。
悬空之中没了支撑,她不得不缠在他的壮腰上,将细弱脚踝在他背后交叠。
他将她定在玄关布置了浮凸彩绘的墙壁上,二话不说,怼脸吻上去。
这一次,像是事先有所预谋,他带着得势不饶人的气势。
喻笙躲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在跟纪珍希交往的同时,又如此对她。
“唔……”他卷起她的裙摆,撕开她的丝袜。
用最狂情的姿态拥住她,像是在发泄积压已久的欲念。
只有在想一个人想得不行了的时候,才会如此对待她。
喻笙拼命挣扎,躲着他先是冰冷,继而燥热得难以形容的唇。
“尤逍,你是不是……疯了。”她挣脱他纠缠的唇舌,提醒他理智。
“别叫太大声。”
尤逍咬住她耳朵,热唇滑下,轻啃她绷紧的天鹅颈,哑声对她说话,“我女朋友正在屋里睡觉,被她听到我弄你,她会找你麻烦的。”语气下.流得真得像个只会欺负她的败类。
女朋友正在屋里睡觉。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还要如此轻佻的对她。
“滚,别碰我!”喻笙无法接受,想要挣脱男人的钳制。
然而,他不给她机会。
“我们先去洗澡。”尤逍的声线压得很低,紧紧抱住身上有股甜香味的她,半哄半威吓,“别叫,不然纪珍希会听见。”
“放、开、我。”喻笙委屈得眼眸蒙上一层薄雾,杏眼迷离的看他。
他牵动那双天生禁欲,却只对她一个人色气横生的唇,蛮横的要求她:“跟我在浴室做。”
“我不要。”喻笙拒绝。
“要。”他开始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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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别让混蛋真的犯混。”尤逍低头吻她眼角渗落的泪珠,将她抱去了淋浴房。
淋浴间很大,他骗她纪珍希就睡在卧室。
其实这套套房里谁都没有,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叫纪珍希去约她来。借口就是给塞纳的赔偿款。
而且,要她亲自带现金来。
此刻,她来了。在深夜的宝格丽奢品总统套房里,尤逍激奋得只想做这一件事。
氤氲的小隔间里,磨砂玻璃映出两个白皙的身影。
喻笙咬唇承受,害怕自己逸出任何奇怪的声音,她以为纪珍希真的就睡在外面。
难言的禁忌让她变得紧张又敏感,为这个下流的男人绷紧了周身神经。
尤逍滑腻的舌舔过她甘美的唇瓣,咬过她的敏感的耳垂,轻啃上她怕痒的天鹅颈。
淅淅沥沥的水声遮盖了喻笙的娇.喘。
就算是她一直咬唇。他还是有办法把她弄成声音来。
“我好想你。”
温热的手掌覆住她的时候,他用低沉得似乎是从心脏深处发出的声音哄她,“这些年你有没有听话?我的乖孩子……”
喻笙想起他们见最后一面,他要她好好听课,好好写卷子,听话。
喻笙忍不住哭了。
后来她好好听课了,也好好写卷子了。可是他却走了。
他明明说过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这中间空白的五年,现在他要拿什么来偿还。
“别哭,我回来了,有我。喻笙有尤逍。”在温暖的白雾缭绕的淋雨间里,他低音炮般充满魅惑的声音就在她耳畔一直回荡。
喻笙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可是还是缩在他怀里服从了。
她感受着他的炙热体温,逃无可逃,最后只能乖乖被他控制。
温热的水一直从头顶落下,迷蒙之中喻笙以为已经够了。
结果,他将她翻转,压在玻璃上,从背后拽住她瘫软的指尖泛红的葱白手指。
玻璃窗上完整一片的白色雾霾被绚烂的颜色破坏。
他蛮横又情.色的用她,在玻璃上画画。
*
天明。
喻笙浑身酸痛,隐隐听到屋外尤逍在跟纪珍希说话。
喻笙下意识的想躲,昨夜在淋浴间里尤逍没个节制,她后来全凭他摆布,完全忘记了他还有个牙尖嘴利,性格刻薄的女友。
有一股罪恶感,萦绕在她心间,像是有毒的滕蔓,缠住了,弄得她窒息不堪。
他们好像在吵架,吵了一会儿尤逍走了。
纪珍希也走了。
喻笙翻身,要起床之际,收到袁剪西的电话。
袁剪西说:“这里有个客户,名下有好几间公司想在内地上市,看中我们公司喻副总的能力,想把案子给你做。”
喻笙还处在睡意朦胧状态,不太能跟袁剪西对接。
“明晚,在月光胡同,丰煜宅,你打扮好一点,来吃个晚饭,我们一起跟这个客户谈谈。”袁剪西已经帮她安排好了。
“去丰煜宅?”喻笙有点迷惑,她加入公司半年,也不见袁剪西请过公司里的人去丰煜宅。
丰煜宅坐落在北城的月光胡同,长长的胡同里只有那一座占地千亩的四合院。
那是袁剪西的爷爷,袁将军当初给袁家子孙留下的祖宅,住着袁家的祖母,是袁家在北城身份跟地位的象征。
一般闲杂人等从不会得到殊荣前去探访。
“什么客户?”喻笙好奇,能让袁剪西舍得亲自请到自己祖宅里来谈生意。
“晚上来了就知道了。”袁剪西公式化的敷衍。
“你把对方资料给我。”
喻笙拿出自己的专业,投行业务部的VP从不会盲人摸象。
“没什么好了解的,就是几间新型的核能技术公司。只要你出面,肯定能搞定。”袁剪西淡淡一提。
“但是我也要……”话还没说完,袁剪西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有他这种上司也真的是有生之年了。
叫人去接项目,结果他妈连客户资料都不给。
喻笙只好问业务部的人拿资料,结果没人知道这个案子。
喻笙想,该不会是袁剪西专门留给她的香饽饽,不可能,他这人根本没有那么善良。
既然是要去袁家祖宅做客,那么必须要打起精神来。
喻笙快速离开了尤逍住的总统套房,走的时候,她想找点女人的衣服来穿,却发现衣帽间里根本没有女人的衣服。
纪珍希那么会打扮的女人不可能没有放衣物在这儿。
但是喻笙找了很久,真的没有找到跟女人有关的任何东西。
喻笙最后找了一件尤逍的长款卫衣,还有他的厚羽绒服裹上,出了酒店,回了自己的住所。
听闻袁家祖母最喜欢东方文化,今晚要是去她的宅子里做客,喻笙想最好还是隆重一点,她翻出了林峭前段时间专门送给她的贵重旗袍。
换上后,她给自己化妆。
发现自己走得太急,有只耳环掉尤逍床上了。
算了,就不要了。
就当昨晚又白嫖了他一晚就行了。反正他这人荤腥不忌,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说:
现在笙笙还不知道逍逍当时是怎么走的,就显得他有点强取豪夺,其实不是啦,逍真的很宠老婆……
纪珍希只是一个助理,跟逍没有感情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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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含唇珠。
临出门的时候,林峭打来电话,问喻笙过年要不要回重城去。
喻笙想到她跟许勤现在都住在一起了,她就不过去打扰了,拒绝了林峭的邀请。
林峭说:“你这人怎么越活越没意思了。自从喻文良把你转去那个南市上了最后一年高中,我怎么觉得你就变了样了。跟丢了魂一样。”
喻笙忙着赴宴,完全没有心思搭理林峭。
“我这儿忙着做案子,春节真的不回来。”
“你孤家寡人在北城过年不凄凉啊?要不我跟许勤飞来陪你。许勤年底档期也只有那么三天,你知道,他现在真的是个顶流了。”
“不必了,我怕耽搁顶流的行程。替我问他好就行了。”
林峭又说:“过年你不回来可以,但是春三月,我跟许勤举行婚礼你必须得回来。”
=请.收.藏<ahref="http://m.00wxc.com"target="_blank">[零零文学城]</a><ahref="http://www.00wxc.com"target="_blank">00文学城</a>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喻笙听完,感怀问道:“你们真的要办婚礼?”
“为什么不办?证都领了。”林峭肯定口吻。
喻笙笑着祝福:“林峭女士,真是恭喜你了,遇到了全世界最幸福的感情。”她口吻微酸的说着这些话。
说完,她玩味这个说法,好像某年某月某日,她曾经对一个人撒娇,让他给她全世界最幸福的感情。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为什么她还记得。
那个晚上,她为了林峭跟许勤喝醉了,她觉得他们都抛弃了她,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在乎她。
只有那个人,那个人将她抱在怀里,纵容她的撒娇。
喻笙晃神了。
林峭喜悦的声音从听筒边传来:“我告诉你,我跟你爸就是天生八字不合。现在许勤什么都将就我,这感情啊,就是图对方对你好。对你不好的,趁早拜拜。”
“是,下一个更乖。”喻笙不得附和中年少女的爱情观,感觉她们母女好像把岁数都活反了。
林峭临挂断电话前又说:“这两个礼拜我都在苏城,上个月我给你快递的衣服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现在正穿上了。”
“我告诉你,那可是我们公司秋冬季去伦敦做时装展的最贵的设计。当时我看过设计图,就觉得它特别适合我女儿,专门让设计师给你做了一件。你说我疼不疼你?”
“疼,真疼。”虽然是一直让我疼。
“记得春三月来参加我的婚礼。”林峭最后提醒道。
“是。”喻笙挂了电话。
感到现在的林峭是真的找到了属于她的爱情跟幸福,她再也不用歇斯底里的跟喻文良争这个争那个了。
喻笙有一种感喟,还好那年冬天,袁丽棠帮林峭打赢了官司,也有人重新投资了许勤主役的那部电影。
林峭被套住的钱才重新被盘活,并且赚了几十倍回来。
不然林峭现在说不定是已经破产,住在疯人院里,等着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定时去探望。
*
下午在下雪,地上积雪挺厚。
绕过蜿蜒的胡同,走进占地千亩的四合院,喻笙手上捧着一束金黄色的郁金香,听说这宅子的当家主母喜欢这花。
喻笙走进去,跟佣人报上自己的名号,佣人立刻带她进屋,将她带到正厅。
袁老太太坐在厅里,就着一口暖炉烤火。
旁边的小木桌上燃着一口小火炉,烹煮着热气腾腾的茉莉香片。
沁人心脾的茶香萦绕,袁老太太热情招呼喻笙:“喻小姐,来了啊。”
袁老太太身边坐着一个男人,脱了西装外套,穿着白衬衣,黑西裤,袖口卷起,精瘦有力的小臂露出。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一只白色的瓷碗,正在品茶,见她来,他目光温和又带些宠溺的朝她看来。
喻笙想起昨晚在湿漉漉又雾蒙蒙的浴室里跟他做过的荒唐事,他还是那么蛮横,连套都不戴。
以前,他说他知道她的安全期。
那时候她是她同桌,坐在他身边,什么时候来例假他肯定知道。
现在,分开这么久,他哪来的自信她不会怀孕。
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要他怀孕。
喻笙微笑回应袁老太太:“袁奶奶,我是FT投行的喻笙。今天袁总约我过来谈生意。”
“剪西已经跟我提过了。”袁老太太慈祥又和蔼,为她介绍坐在她身边的青年,
“这是我表孙子,尤逍,他妈妈袁丽棠,就是那个很有名的律师,是剪西的亲小姑姑。他是剪西的表弟。”
“呵,是吗?”喻笙微怔,没想到世界这么小。
尤逍站起身来,接过她手上的花。
今日她为了投袁家祖母所好,穿了一件雪白的轻纱旗袍,领口跟袖口都是蕾丝的,衣料上有精美的刺绣跟钻石点缀,将纯黑的长发披在后背,鬓边卡一个珠宝发夹。
古色古香,韵味淑艳,站在这旧时的王府宅子里,浑身有别样的珠光宝气,尤逍的心都被她抓紧。
忆起昨夜将她从浴室里抱到床上,本来准备就那么放过她,可是又忍不住,弄得她浑身草莓印,现在从他站立的角度看过去,都可以看见他故意在她耳后吮的绯色吻痕。
其它部位她都用遮瑕膏遮过了。但耳后那块,她看不到。
她以为都遮住了,别人不会知道昨晚她被他无所不用其极的狠.操过。
尤逍心间漾开满足的甜蜜,又有一种将她逗了她却不知道的成就感。
“喻小姐,你好。幸会。”尤逍沉声跟她打招呼。
喻笙咬牙,为什么又要在这里碰见她,为什么又要被人介绍,为什么又要装作跟他不认识。
要演几次才够。
“尤先生,你好,幸会。”表面上,喻笙还是做了陪演。
“喻小姐家境很好,学历高,人也长得漂亮,在你剪西哥的公司里干得很不错。你的公司想要上市发行,找喻小姐给你做企划,最合适不过了。”
袁老太太乐呵呵的看着耀眼的青年跟夺目的姑娘。
他们的遇见就像窗外这场猝不及防落下的雪,生生惊艳了这平淡的似水年华。袁老太太越看他们越般配。
喻笙有些尴尬,不明白他这人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了,怎么一到北城来,她处处都能跟他遇见,打完招呼,她再也不想跟他说话。
喻笙很尊重袁剪西的祖母,听说她在年轻时候是跟着袁将军行军打仗的。
碍于袁老太太在场,她也不敢跟尤逍撕破脸,只能一直礼貌微笑。
“大奶奶,说什么呢,我今天跟喻小姐第一见面,你就想给我们做媒啦?”
尤逍却巧舌如簧,沉浸式出演一出出国留洋回来的豪门阔公子跟穿旗袍的国内一流名媛一见倾心的戏码。
他好像挺满意喻笙今天的装扮。
“我就做了,怎么啦?”弄得袁老太太也较上真了,笑吟吟的特地问喻笙,“喻小姐,有男朋友了吗?肯定没有。一看就知道。”
喻笙尴尬的笑笑。“没有。”
尤逍问:“大奶奶何以见得喻小姐没有男朋友?”
“喻小姐的眼神纯粹得跟这他们专门去外面帮我采摘的拿来煮茶的露水一样透彻,哪来什么男朋友?”
“那有男朋友的姑娘的眼睛是什么样?”尤逍顺着问下去。
“你自己品。”袁老太太却不愿意说了,蹒跚着起身,说要去厨房监工,今天喻小姐来了,是贵客,要厨房给喻小姐煮好吃的。
她这么一走,就留下尤逍跟喻笙两个人在厅里独处。
室内又是摆着暖炉,又是烧着茶炉,脱了外套,就算只着一件七分袖丝绸质旗袍的喻笙被生生烤出了一层密密的香汗。
皮肤上粘腻的感觉一上来,她就自然而然的想起昨夜跟他有过的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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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在求他停了,他还哄着,想要更多。
两人在沉默里对峙了些许时候,
“过来。”尤逍启唇,轻唤。
“不。”喻笙拒绝。你有毒。
“过来。”他又唤了一次。
“不。”喻笙再说。
他干脆走到她身边,掐住她细腰,揽到怀里,压下头,落下唇,含了一下她的上唇珠,就贴着她的唇说话:“早上怎么走那么快?我让纪珍希去给你买药搽,她说回来你已经走了。”
声音软软绵绵的,是在跟她调情。
喻笙被他滚烫的气息熏得羞赧的偏头。“我不要搽药。”
“弄那么肿。还不搽?想几天才好?”他理所当然的指责。
“……”
喻笙啼笑皆非,快要被尬哭了。
这他妈是光天化日之下,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能拿来大方聊起的话题吗。
喻笙无语了。
当初他们一起做同桌,他都敢瞒着学校里的所有同学跟老师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操.她,操完还跟她一起若无其事的在教室里写题,毫不违和,这股痞气就真他妈的绝了。
喻笙感觉,那些浪子文学言情小说里写的那些痞都不叫痞。
尤逍这种才叫,真的痞。
喻笙咬唇,想就这么不聊这件事了。
岂知,他还有更让她心梗的话语。
“我已经等不及下一次了。”他邪恶的吸了一下她的下唇瓣,故意含了含,压低声音说。
喻笙想要无论如何先从他怀里挣脱,扭了几下,发现身子越发的软。
“你是不是故意的?今天想要做上市发行的人是你?”她问。
“对。”尤逍点头。
“我在北城买了几家公司,想整合上市,还入了北科大的教授编制。”
意思就是我要在北城安顿下来了,为了谁呢。
“不要再逗我了,尤逍,不好笑。”喻笙深怕袁老太太回来见到他俩在这儿搂着。
童叟无欺,这个成语懂不懂,违心骗一个老太太好玩吗。
“我逗你什么,我花真金白银买的公司想要整合上市,找你们FT老板,他说我这个案子只有喻笙能做。”他巧言令色,口吻带着哄,目的带着骗。
“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好玩。”生气的喻笙对上男人的眸,轻轻掀了他一下,竟然真掀开了。
此时,袁老太太正好进来,给他们端新鲜的水果,将翠绿色的葡萄拿到他们面前,“来吃葡萄,阳光玫瑰,特别甜。”
两人各自收拾好面色,走到老太太身边,乖乖坐下,陪她说了会儿话。
眼见屋外雪势小了,袁老太太说:“喻小姐第一次来,要不然逍逍带她参观一下我们的老宅子。”
“喻小姐,要去吗?”尤逍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笑意晏晏。
喻笙一直红着脸。
他发现长大后的她好像变得淑女了一些,今日穿的这件雪白旗袍更是让她被他一逗,脸就显得特别粉嫩,让他心动难忍。
上一次见她穿旗袍还是他带她去方齐欣的工作室玩,那时她才十八。
“去。”喻笙觉得在这热烘烘的屋里呆着,快要窒息了。
尤逍站起来,领她:“跟我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我们财大气粗的袁总送四合院场地……让留洋回来的大少爷跟旗袍名媛演绎欲气中国风(笑
第83章雪地烟火。
两人走出正厅,顺着北屋的反向,开始参观这座在北城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四合院。
袁剪西的家境一直被媒体归类为王亲贵族。
现在,漫步在这曲折回廊之中,目见这诸多金瓦红墙,喻笙算是亲眼见证到了自己的老板是多么富有。
为富不仁,这四个字果然是在说袁剪西。
雪还在无声下着。寒风呼啦一阵又一阵的吹。
喻笙适才被尤逍逗弄了,慌乱得没披外套就转身从那热气熏然的厅里走出来。
尤逍细心的将自己的厚呢绒大衣披到她肩上。
两人逛到后花园,天色暗了下来,北城冬天的天素来都黑得很早。
饭点时间已经到了,是为了等袁剪西,开饭时间才一再的推迟。
有几个小孩子在花园里燃烟火棒玩。
星星火光从他们的小手吱一声绽放出来,喻笙被吸引了注意力,艳羡的看过去。
尤逍会了意,走过去,问几个小孩要仙女棒,小孩不肯给,他掏出几张钞票。
于是他们乐意的给了他。
“喻笙。”到了这里,他不再叫她喻小姐,而是叫她喻笙。
他好像很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她,从上学时开始,到后来,就算做.爱时候,他也不会喊点其它腻歪的称谓。
但是喻笙却觉得光是被他这样短促的喊名字,就足够蛊惑。
因为,每一次,他念她名字的语调都很认真。
尤逍站在雪地里,扬了扬手里的蓝色盒子,招呼她过去。
喻笙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小孩子们用的是火柴点的仙女棒,尤逍把盒子递给喻笙。
喻笙抽出来,他擦燃火柴帮她点燃。
毕业后选择进入压力巨大的投行工作,每天都过得像是打仗的喻笙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
在陌生的地方玩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看着小星星滋啦啦的燃出,她快乐的绽唇笑了。
笑完,她才在心里寻思,到底是因为放很久没放的烟火开心,还是因为她身边站着许久未见的他而开心。
“姐姐,分一点给我们吧。好不好呀?”
“姐姐,分点吧,分点吧,一起放才好玩啊。”
一群小孩得了便宜还卖乖,闹着要跟喻笙一起放,明明尤逍已经花钱买下来了。
喻笙大方的分给他们。“好啊,给。”
“哇,姐姐人真好,好喜欢姐姐。”
“哥哥,帮我点,快。”
花园里响起一派欢声笑语。
喻笙捏着一根燃放的仙女棒,看着小星星簌簌的燃出,觉得美丽的同时,又感到转瞬逝去的悲伤,就像那年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他们瞒着所有人偷尝禁.果,他们许诺永不分离。
可是,后来呢。她连他为什么突然从学校里消失都没弄明白。
喻笙想着,以为这件事不会被弥补了。
忽然,站在她身后的尤逍认真叫了她一声,“喻笙。”
喻笙回头,手里的烟火还在绽放。
他低下巴,把嘴里衔着的烟凑近她手里燃着的烟火棍,“借个火。”他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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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笙看着他俯低在自己眼前那张锐利的脸,狂妄的眸,带欲的唇。
年少时跟他有过的一切甜蜜袭上心头。
为什么要戛然而止?
在她对他上瘾得要把他当成人生理想的时候。
她捏烟火棍的手有些颤抖。
风吹来,烟好不容易终于被点燃了。
他咬着烟,抽了两口,丧丧的说了一句,“尽管怪我,我照单全收。”
他其实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从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他就知道她在怪他。
她心里揣着委屈。
但他当时只是做了对她来说最周全的选择。
“我才不怪你。”喻笙支吾了一声,猜测他说这些的意思。
“是吗?在加拿大这几年我总觉得神经衰弱,我还以为肯定是你把我做成小人,天天在拿针扎。”
“哈哈哈哈……”喻笙忍不住笑了,“尤逍,你真的好普信。为啥会觉得我会对你念念不忘?”
见她笑了,尤逍也莞尔,眉峰松开。“不这么觉得的话,可能我就活不下来了。”
手里的烟火燃烬,感到还是留不住绚烂的喻笙终于鼓起勇气问:“那年为什么要走?不是说好……要一起考同一所大学。”
尤逍轻轻牵动唇角,自嘲的说:“因为那时候的我太拉了,想为自己喜欢的人做点事都做不到。”
喻笙正要问是怎么个拉法。
想做哪些事做不到。
一个小女孩跑到她身边来,要她再给仙女棒。
他们的对话被打断。
喻笙被一群小孩子拉过去,他们围着他嬉笑打闹。
尤逍在雪地里抽着烟,眯眼看她。
长大后的她让他莫名的想心疼跟溺宠,他终于回来了。他发誓,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
是夜,他们在丰煜宅吃饭,吃完,袁剪西让喻笙开车送尤逍回酒店。
喻笙断然拒绝。
袁剪西冷眸朝她看去,淡淡说:“喻副总,这位尤教授现在可是我们FT的重要客户,他将成为你在新的一年里IPO融资上市金额最大的客户。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投行人士的地位?终极乙方这词你以前不是天天挂在嘴边吗?”
潜台词,尤逍现在是喻笙的爸爸,还是终极爸爸。
这是不容非议的事实。
投行说起来是多高贵的职业,其实就是一个服务行业的终极乙方。被监管跟投资人还有客户三方奴役,以服务甲方客户为核心,做项目的时候面对客户的地位,简直比三陪还不如。
意识到现在她跟尤逍的关系就是,她昨晚莫名其妙去给他送钱,然后被他强行操了整夜,今天他不赔礼道歉,反而还趾高气扬的当上她甲方了。
我操,我他妈操操操。
今日穿了重工碎钻缀满的镂空蕾丝旗袍,举止淑女,气质倾城的喻笙在心里疯狂的连环操尤逍。
她后悔这几年为啥真的不给尤逍做小人,使劲拿针扎。
以至于现在她的处境这么被他摆布。
喻笙冷冷回应:“今天我没有开车来。你可以给尤教授安排司机。”
“我开车来了。”尤逍接话说。
“意思就是你可以开尤教授的车,送他回酒店。”袁剪西下达命令。
“我又不是三陪。”喻笙横眉冷对。
袁剪西冷哼一声,“那要不你们今晚都别走了,赵姐,给他们安排东屋的卧室。”
赵姐上前请教自家这位从来说一不二的少爷:“表少爷跟喻小姐睡一屋?”
“当然。”袁剪西颔首,冲喻笙瞪了一眼,一副我是你老板我就是可以收拾你的模样。
遇上袁剪西这种老板,真的是喻笙的有生之年了。
如果他不是有一副绝美的皮囊,一个完美的贵族家世,喻笙觉得他简直是社会版的吴结曹。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维护尤逍的架势真的让喻笙似曾相识。
无奈的喻笙于是扶起旁边那个疑似是假醉的人,“起来,走。”
她拿起尤逍的西装外套,将他从饭厅扶出。
“赵姐,送他俩上车。”袁剪西吩咐。
喻笙把尤逍送到车座,迈上他的越野车。
那个号称靠勤工俭学,好不容易买了迈凯伦塞纳的人,今天的座驾是劳斯莱斯库里南。
颜色跟他十八岁开出来带她去约会的一模一样,伊瓜苏蓝。
喻笙有些生气,觉得今天完全是被袁剪西跟尤逍两个狗男人给耍了。
喻笙怎么都想不到他们居然会是亲戚。
这世上的狗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个种族出来的。
首先他们身上的基因就决定了他们的狗。
袁剪西哪来的自信把她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跟他这个喝醉了的、本来就是衣冠禽兽、酒后只会更乱性的表弟安排在一间屋子留宿。
袁剪西还真当他是旧历王府的王爷了。
*
喻笙点燃引擎,启动越野车,将尤逍送到宝格丽酒店门口。
适才饭桌上,他陪袁剪西跟袁老太太喝了好几杯白酒,然后就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喝的,喝完故意找喻笙给她当代驾。
“到了,尤教授。”喻笙叫瘫坐在座椅上的男人。
酒店门口灯光明亮,光线透进来照在他毫无钝感的英俊面孔上。
他睁开眼,冷白肤色有薄薄一层的粉,眼神迷离的看向喻笙。
喻笙触景生情的想起那年下雨天,他跟她去逛西西弗书店。
在露天雨夜的库里南车厢里,他那张本来清冷的脸也曾生过这一层薄粉,是因为极致的情.欲。
喻笙熄灭了引擎,把钥匙丢给他,估念着他会叫那个纪珍希下楼来接他,准备就这么走了。
管在车上躺着的他是死是活。
答应将他送回来都不错了。
走出好几步,她又觉得要是他真的就这么躺在车里过一夜呢。
北城的冬天那么冷。
走出几米不到,喻笙停驻脚步,转身回去,打开车门,将他从副驾座上拖下来。
“下来,站着。”穿着高跟跟掐腰旗袍,外披一件长绒大衣的的喻笙艰难的将身高近一米九的西装败类拖下来,扶他进酒店坐电梯。
他长大之后,身板比以往结实了,喻笙扶得十分吃力。
到了房间,将他往床上一送,喻笙完全累趴了。
这男的穿上衣服看着瘦,他妈实际压下来巨沉,肩都要给她压垮了。
正要走,尤逍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醉了,听不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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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笙以为是什么紧急的电话,她掏出他的手机,想要帮他回复尤教授现在有点不方便。
等她扒拉着他的胸口,拾起来时,对方已经先行挂断。
喻笙只看到了在锁住的界面上闪现的一条长文字微信。
发信人:尤今联。
发信内容:【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孽畜,当初设计害了你哥哥,就为了抢夺继承人的位置,现在继承人的位置给你了,你居然跑去北城入编制当教授,你以为你生来就是富贵命吗?你不过是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的错误。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最晚春节前,你给我回到南市来,我手上的所有生意都要交给你,你别以为你做个物理教授,就可以逃脱责任了,十八岁时候你答应我的你难道都忘了?跟那个女孩儿分手,去国外念书,念完回来继承尤氏,你别反悔,你跟我签过协议的!】
喻笙读了一遍,有点没懂。
再读了一遍,还是不懂。
最后又读了一遍,渐渐懂了。
尤今联是尤逍的父亲,尤逍是个私生子。
因为尤今联名正言顺的儿子出了事,并且尤今联觉得这事是尤逍策划的,所以尤逍才被他不情不愿的安排了,当尤氏的继承人。
而十八岁时跟那个女孩儿分手,还签好了协议。
这个协议是……
喻笙拉昏睡的男人的手指,压在他的手机上,解锁微信。
喻笙问:【什么协议,我忘了。】
尤今联:【只要我帮她妈妈的男朋友投资那部电影。你就会跟她分手,乖乖学好,只听我的话,即使是被安排做尤氏的傀儡都可以。这是你当时跪下来求我的。】
“……”
“……”
“……”
轰的一声。
喻笙的世界在这一瞬崩塌了。
她拿着他手机的指尖在莫名的发抖。
一层水雾蒙上她的眼睛,从薄到浓,直到心里无穷无尽的酸,像海潮,将她整个人渐次灭顶的吞没。
喻笙怔在尤逍身边,听着他平静入睡的呼吸,就莫名的想落泪。
他从来没说过,那年他忽然决定出国,是因为他跟自己的父亲签订了这样的协议。
那时的他才十八岁,就算成绩好,会打架,享受着尤今联跟袁丽棠给他提供的富裕生活,但是他却无法拿出重拍一部电影的钱。
为了让尤今联答应,狂妄不羁的他甚至对这个被他厌恶到骨子里的父亲下了跪。
所以,尤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将喻笙摆在他心里的什么位置,他才能独自忍住这么多委屈,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傍晚,他们在丰煜宅飘雪的花园里燃烟火棒的时候,他带着寂寥又落寞的神情,说话的模样在喻笙脑海浮现。
“因为那时候的我太拉了,想为喜欢的人做点事都做不到。”
那时的他不过是十八岁,却想为她撑起一片天。
喻笙难忍哭泣,终于将脸埋进他怀里,趴在他温热的身躯上哑声哭泣。
昏睡的男人似有察觉,伸手摸她头,出声安慰她:“怎么了。”
“我回来了。”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喷洒的灼热鼻息传来。
喻笙哭得更急。
“娇气包。”他宽大温热的手掌摩挲着她泪湿的小脸蛋,醉意醺然的哄着她,“怎么又哭?又被人排齐了?还是卷子又错了一道题?又在害怕考不上清华?”
喻笙哭得更大声了。
意识迷离的他还觉得是在昨天,她还是那个一心想要把考清华拿来做寄托的少女。
殊不知后来她的寄托,是他了。
“听话,别哭。有我。我保你考上清华。我答应过顾语南的。”
他是她的成功学。
有他在,她永远不会品尝失败的滋味。
原来她母亲林峭那年没破产,没抑郁,没跟许勤闹崩,全是因为尤逍在背地里做安排。
他为喻笙做尽一切,却绝口不提。
分开的那个夜晚,不明就里的喻笙甚至没有出言挽留他留下。
那时的喻笙心里想的是考上清华,家人团聚。心里能分给尤逍的心思并不太多。
特别是听过他的身世跟过去以后,她总在犹豫自己是不是遇到一个很坏的男孩。
但是,尤逍却以她为中心,毫不迟疑的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计划。
本来要考清华,却为了喻笙放弃了。
喻笙根本不知道那一年,尤逍是为了喻笙才选择了别样的人生。
并且,到了此刻,他都不愿意将当初他离开的理由告诉她。
那时的他帮她解决了她母亲林峭正在经历的一切难题。
因为他明白有施家姐妹在,喻笙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喻文良生活在一起,所以喻笙能得到家庭幸福的机会只能由林峭这方给她。
他必须要帮林峭回国,还要改善林峭的资金状况。
那时候的尤逍尽管年少,却能将心境完全沉静下来,为喻笙考虑了最周全的情况。
即使代价是要跟她分开,他还是那样去选了。
尤逍一直在守护喻笙,但是喻笙却不知道。
下午他们在月光胡同放烟火,那么好的机会,喻笙甚至开口问了他,那年为何要走,他都没说。
为什么要瞒着她做尽一切。
就像上高三的时候,他瞒着她总故意做错题,因为他专门让她得年级第一,他觉得那样她会高兴,所以他就做了。
喻笙将这些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终于忍不住,抱着总是只做不说的男人嚎啕大哭。
“尤逍,你怎么这么混……你怎么这么混……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醉意熏然的尤逍抚摸她的头,轻轻回应她:“考了清华不高兴吗?”
“不高兴。”
“为什么?”
“因为你没来。”
“傻瓜。少一个竞争对手,多好。”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那个找个男二,送迷样自信的尤逍进火葬场的高楼,尤逍本人看到了。
刚成功解锁手铐跟帐篷play的尤教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今天马上就不欲了,开始搞仙女棒点烟,玩纯情卖惨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好可爱,留言笑死我了。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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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笙这个晚上没有离开这间酒店套房。
早上尤逍宿醉醒来的时候,见到的是她端个凳子坐在他床头,趴在他身边入眠的样子。
小小的脸蛋带着甜酣的睡意。
她竟然在这儿陪了他整晚,尤逍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蛋。
喻笙睁开眼,眼睛还是红的。
尤逍问:“怎么了?眼睛怎么是红的?”
“就……昨晚没摘隐形眼镜。”喻笙撒谎。
“你什么时候近视了?”他好像不知道她是近视眼的事。
“这两年,看太多资料了,我去洗个脸。”
喻笙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她问:“有没有女人的衣服?借给我,我上班要来不及了。”
“没有。”尤逍回答。
“难道纪珍希不住这里?”喻笙跟他确认。
“她住在安德门的公寓。”
“她……”喻笙欲言又止。她想问纪珍希跟尤逍的关系。
“她是我的助理。”尤逍回答。
“上次你说是女朋友?”
“骗你的。”
“你好讨厌。总是骗我。”昨夜终于搞明白那年他为何选择离开的喻笙哭笑不得。
“我怎么讨厌了。”
尤逍走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回头见到她在衣帽间里打开衣柜在找衣服,全是他的衣服。
她正在仔细的找寻哪些适合她穿着去公司。
昨天她那身林峭专门找国风匠人给她做的手工旗袍太贵重了,她不可能穿去公司。
尤逍走上去,从背后拥着她,双手扣她腰肢,咬她耳朵问:“昨晚为什么留下陪我?”
“怕你醉死。”喻笙娇声回答。
“我其实故意喝的。”尤逍昨晚就想喝醉了,让喻笙送他回来。他那个表哥可会帮他安排了。
“我知道。”
逼王狐狸长大了还是只逼王狐狸,还更爱演,更爱骗了。
“怎么好像对我好一点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咬着她耳朵,软着调子问,不太能想起昨晚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是你的幻觉。我怎么可能对你这样的渣男好。”喻笙找到他的一件衬衫,还有大衣,打算就这么穿着,玩下衣失踪去上班了。
“别腻了,我去洗澡换衣服。”喻笙挣脱他扣在她腰肢上的手。
淋浴间里,喻笙打开花洒,准备快速冲个澡。
昨晚想着尤逍的事,她其实没睡好。她心疼他,心疼那样为她做尽一切却又觉得理所当然,根本不值得拿来告诉她的他。
总统套里也有其他房间,但喻笙没有去睡,就想这么多陪着他一会儿。
好像陪在他身边,聆听他的呼吸,她难受的心才会好那么一点。
她只要尝试着去感同身受他这几年过的日子,喻笙就会感到心在一股股的抽疼。
如今,那个在十八岁离开她的少年,重新回到她身边了。
曾经她是那么失望,她把所有的骄傲跟爱恋都给了他,他却就那么说离开就离开了。
她不是没怪过他。她也想过那年他为何要走。
昨夜,他当初离开的理由揭晓,他一直被她错怪了。
他悄悄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喻笙想得出神,从转学去南高那个蝉鸣树绿的夏天遇见他开始,这些年来,喻笙为尤逍做过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有。
甚至于,彻底的去了解一下他的世界,探知一下他的心,勇敢走向他,跟他多靠近一点,都没有。
花洒的水珠子簌簌坠落,在喻笙磅礴凹陷的胸前蓄水。
一双男人的脚踩入。
原本陷入沉思的喻笙像受惊的湿淋淋的鱼,被突兀的惊扰。
她用双手捂住胸,对他惊呼:“滚出去。”
“早就看完了。”尤逍拽痞模样。
“我只想检查一下你那个地方肿消了没有。”进来的理由还是打着关切。
“没有。不要看,混蛋!”喻笙这才发现还有地方没捂住。
“我帮你搽药。”
“不需要。”
“让我好好看看。”
喻笙背转身,背对他,羞赧得想要马上把他赶走。
“不准看!滚出去!”
他轻笑,从她身后轻轻覆住她,坚硬的胸膛压上,宽厚的手扣在她细腰腰窝,徐徐摩挲。
濡湿的吻从喻笙敏感的颈后为起点,酥麻的蔓延开去,他柔声唤她,“娇气包。”
一弄就哭的娇气包。
如果没有他,那年她肯定上不了她学得走火入魔也想考上的清华。
他让她如愿,她却怪他。
其实都行,不管是被喻笙怎么样对待,尤逍都全盘接受。
白雾氤氲的隔间里,水雾暧昧的缠在彼此的皮肤上。
似乎两颗心的距离也被拉近了。
“以前不是还敢约我去小树林干架吗?现在怎么总是这么娇?嗯?”他色.气的嘲笑她。
声带经过完全的成熟发育后,声线更是低沉。
真正的低音炮,只用说话声音跟语调都能撩得喻笙浑身紧绷,更不用说外加他的唇跟手。
知道自己前晚动作太剧烈,让她不堪负荷,此刻,尤逍只想逗一下她,来点清晨情趣。
“唔……嗯……”喻笙拒绝的声音慢慢变得绵软。
男人从她脑后探上,含住她丝绒般柔滑的鲜唇,轻轻啃咬。
滑腻的舌头伸进她口腔,慢条斯理的翻搅,制造蛮横的入侵,搜刮殆尽她口中的甘津,然后勾住她软糯的小粉舌拉伸,勾曲,吮含。
一个清晨湿.吻就燃出极致的欲感。
感到她浑身都放松之际,他拽她的手,轻轻扣紧,尔后,拉转。
然后,他蹲下了身子。
为自己前晚做下的恶作偿还。
“尤逍……哈啊……”
喻笙从唇边滚落娇.吟。温水淋下来,这个澡越洗越湿。
约莫半个小时后,双腿发软的喻笙被男人从淋浴间里抱出。
抱到衣帽间,他将喻笙刚才选的衣服帮她穿上,动作轻柔的为她扣好蓝色衬衫的扣子。
他发现她有一种本事,就是总能把他的衣服穿出十二万分的纯欲感来。
将她抱坐在穿衣镜前的长凳上,他忍不住又吻了她的唇。
“别、来、了。我求你行不行。”喻笙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他妈脚已经软了,站都站不稳了,嘴也肿了,都不用搽口红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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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个男人可以外表维持这么禁欲,然而在情.事上却那么露.骨。
适才在淋浴间里,就算他没有真的动真格,都让喻笙觉得他下流到了极点。
“没有内衣怎么办?今天下班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买?”帮喻笙穿完衣服后,尤逍问。
喻笙躲他不规矩的手跟唇,说:“不用你操心了,我办公室里有。”
“是吗?什么时候请我去办公室?喻总。办公室这种地方听起来就很好玩。”
他在她耳边轻笑,把她抱在他腿上,仿佛还当她是年少时那个小姑娘。
“你今天没有讲座?”喻笙受不了这甜腻,支他走。
“今天好像没有。我们就在这儿这样抱一天。”尤逍回答。
“可是我有项目。”喻笙挣扎着,从他腿上站了起来。
披上适才选的他的烟灰色呢大衣,搭配他的深蓝色衬衣,光脚走在地毯上。
黑色的湿发披在肩头,肤白唇红,杏眼流波。
尤逍瞧着将纯欲风演绎得娇媚至极的美人儿,给自己点了根压欲烟。
长大后的她,即使穿男人衣服都是万种风情。
看来,他的娇气包终于长大了呢。
“尤教授,我走了。回头把衣服还你。”喻笙走到门口,汲上自己的珍珠白高跟鞋,去了FT投行。
“不用,我自己去你办公室剥。”临分别,嘴角衔烟的男人还不忘再度对她撩骚。
喻笙真的心沉了一下,害怕他会不会真的干这事。
千万别来,太重欲了真的不行。
“尤教授,别太色。”喻笙diss这只禽兽。
*
北城CBD,写字楼环聚。
喻笙到了公司,格子间的同事一见她,便开始议论她今天的装扮又纯又欲,绝到了极点。
“哟,喻总,今天怎么穿男装了?昨晚去哪个男的屋里过夜了?”
“看这衣服,就知道这位男士的品味不一般啊。”
“喻总,是不是跟谁玩一夜情了?”
“别胡说了,就你们嘴会说,昨天让你们做的招股书做好了没,今天必须要交。”喻笙走过公共办公区,对一帮看热闹的人吼道。
辛未来正好从她办公室里走出来,她的级别跟喻笙的级别一样,都是副总。
辛未来见到她的装扮,大声哇了一下。
“喻副总,昨晚你……”
“不是,别胡说。”喻笙打住她继续说下去。
“我听说你昨天去月光胡同见客户了,不会是跟客户……”
辛未来用手遮住唇,悄声说,“谈发行案谈到床上去了吧?不会就是袁剪西的表弟,那个在后海夜店里包场找小同桌的那个?将知识改变命运玩得超溜的尤教授?喻总,想不到原来你还有个巨有钱的编制男友啊!”
“你怎么变怎么八卦了。”喻笙皱眉。
“这个衣品,啧啧啧,真是,就算是我们袁总都要甘拜下风。而且我们袁总也没有编制。”辛未来夸张感喟。
她知道喻笙身上的衣服是尤逍的。
尤逍现在决定留在北城当大学教授,这不妥妥就是一个高富帅的完美编制男友吗。
“哎哟,你干嘛,别乱说啦。”喻笙娇羞,假装不懂,躲进自己的办公室,反锁了门,去了衣帽间,找了内衣穿上,然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将尤逍的衬衫跟大衣挂到衣柜里,在一堆色彩鲜艳的裙子跟丝巾里,他深灰色大衣跟浅蓝色衬衣显得很突兀。
但是喻笙却觉得挂在那里怎么一点都不膈应呢。
为了不让他亲自到她办公室里来帮她剥,喻笙想着先自己脱下为妙。
脱下之后,反而还有点不舍,怎么觉得适才穿他的衣服真的挺好看。
这人啊,不仅长得好看,连他的衣服都好看,真的就是好看。各个方面,都好看。
不仅好看,还会为她做任何的为她好的事。
现在当了物理学教授,是有正式编制的高知人才,手头还有巨资公司在等着上市。
喻笙越想心里越甜,知道自己这次中毒不轻,也许没得治了。
但是真的被公司里的人这么一起哄,喻笙才惊觉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一个高富帅编制男友啊。
哎哟,真是一不留神就找到了时下最时髦的男朋友呢。
自己好厉害呢。
作者有话说:
有高富帅编制男友的笙笙现在的心情:旋转~跳跃~起飞~
芜湖~我的男人不是渣男~
他们的拉扯跟成长篇到这里完啦,接下来是职场甜蜜篇,天天do吧,把我们逍爷这几年禁掉的欲都给我do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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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天地不仁。
午间,尤逍的套房里来了客人。
尤氏财阀的代理律师张镭过来找他。
尤逍招呼张镭坐下,纪珍希今天不在,尤逍亲自给南市的知名律师张镭倒了杯茶。
今天他的行程很空,所以有时间接待这阵天天都在约他见面的张镭。
他知道张镭找他的目的,但是他真的不想面对。
张镭喝了一口茶,给他带了些文件来,恭敬的递给他,说:“这些是尤今联董事立下的股权转让协议,前提是你在一个月内回归尤氏,与纪珍希小姐完婚。”
这个纪珍希当初是尤今联给自己名正言顺的大儿子尤兆找的未婚妻。
但是尤兆在几年前去温哥华探望尤逍的时候,不幸遭遇了实验室的爆炸事故。
那个晚上,大尤逍六岁,跟尤逍同父异母的兄长,尤兆找尤逍,说要跟尤逍谈谈。
尤逍跟他约在那个尤逍经常去做实验的物理实验室。
受他外公袁叠仁影响,尤逍从小对物理学就很感兴趣。
在温哥华上学的时候,虽然他经常不去学校上课,但他每个周末会去他租的物理实验室做自己感兴趣的实验。
那一天,他去晚了一个小时,尤兆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出现。
其实他并不想见尤兆,就算他们是同一个父亲生的。
但是,知道尤兆不见他就不会罢休,他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
结果是,他正好亲眼目见了实验室的当场爆炸。他飞奔着进去,将尤兆拽出来的时候,尤兆已经不省人事。
后来,他们都说是小小年纪的尤逍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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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想从尤兆手上夺走尤氏的继承权。身为私生子,他嫉妒尤兆拥有的一切名正言顺的东西。
尤今联得知温哥华事故后,连夜坐直升飞机飞奔到当地医院,见到守在病房门口的次子尤逍。
年迈的他情绪十分不稳,简直可算是勃然大怒,上前去就拽住孤身在异国生活了许久的少年的领口,疯一般的怒吼他:“孽畜!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竟然妄想要主持大局,我不要你得逞!我一定不要你得逞!要是尤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尤今联大约不记得当时的少年才十五岁不到,尚处于懵懂无知的年纪,却在当时承受了那么巨大的恶意。
得知尤兆脑部受到□□的巨大冲击,受损严重,成了植物人,尤今联甚至跟当地警方报了警,怀疑年少的尤逍设计毒害他的宝贝儿子尤兆。
警方到医院来,在尤今联的目睹下带走了尤逍。
尤逍在表态完这场爆炸不是他引发的以后,就再也不说任何话。
警方最后碍于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罪魁祸首是他,将他关押了五天之后,就放了出来。
那一天,站在异国飘雪的警察局门口等他,跟警方一再交涉必须要将他放出来的人,只有明火。
那个跟他在温哥华分享公寓的大他七岁的女人。
她撑着伞,伞上已经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雪。
她已经站了很久。
她温柔迎接已经对这个世界不再存有任何兴趣的少年。
“尤逍,这一季房租你还没给我。”她笑着,明眸善睐,一点都没有把尤逍当一个罪犯,“要是交不出来,回去就把我花园里的杂草给我除了,再给我做一个季度的早餐。我就免你一季度房租。”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缄默五天后,尤逍终于开口说话。
在明火眼里,他没有任何的其它头衔,他只是尤逍。
她不相信他会设计残害自己的亲哥哥。
那是尤逍身为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甚少感到的善意。
“回去吧。我给你做了晚饭,是你喜欢的菜。”尤逍永远记得在那个暴雪夜,明火为他撑过的伞,做过的食物。
那一天,对年少的少年来说,真的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然而,还好,他还有一个女人在暴雪里为他撑伞,护他再迈步上路,回到一个温暖的让他可以果腹,也可以安眠的地方。
后来,被医生告知尤兆也许这辈子都无法醒来,尤今联只能把希望放在尤逍身上。
毕竟血浓于水。
在尤今联想要摒除心内对他的一切嫌弃,放手去培养他的时候,他身上却展露出了诸多的轻狂跟放肆。
从小没有人管他,所以他从来都野蛮生长。
财阀继承人最忌讳身上有反骨。
但是尤逍就是天生离经叛道的主,什么混他就干什么。
尤今联用尽办法,将他从温哥华接回,塞到了南山高中,让校方安排了个学生会长的位置给他,让他约束自己。
本来这事就这么安排了,尤今联觉得这个小儿子会考上清华,毕业了会回到南市来,做他的接班人。
毕竟尤今联都拉下老脸来把千亿家产给他奉上了。
这样的荣华富贵甚少能有人轻易得到。
然而,尤逍要的似乎却不是这些。
临高考的最后一个冬天,他跟一个小姑娘在一起了,还跑回尤家要动用自己的信托资金。
他血液里被压制的那种野性又在作祟了,普通的十八岁高中生要是早恋,喜欢一个人,根本做不到他这一步。
他们怕他再度变成那个在温哥华街头野蛮生长的混混。
尤今联跟他的生母袁丽棠商量,绝对不答应让他跟那个小姑娘在一起。
尤今联的条件是,如果要投钱给尤逍说的那部电影,那么他就要跟那个小姑娘分手。
袁丽棠的条件是,如果要远赴英国给深陷经济纠纷的林峭辩护,那么尤逍就必须离开这个小姑娘。
他们难得在抚养他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想起当时的自己被两个老谋深算的人威胁,所承受的无助,尤逍点了一支烟,把烟盒跟打火机扔给张镭,示意他自便。
“张律,随意。”
张镭迟疑了一下,也点了根烟。
总统套里的空气清新系统很先进,他们即使抽烟,燃出的烟味也能很快散去。
良久,张镭没想过尤逍会一脸漠然的面对这些股权协议。
尤今联是南市的首富,家产千亿还不止,势力渗透南市每个行业,如果继承他的衣钵,将是商界翘楚中的翘楚。
“你父亲的要求很简单不是吗?纪家本来跟尤家就一直交好。纪渭北不是个良人,迟早出事,要是你跟纪珍希结婚,纪家的家业迟早也会落在你肩头。”
年过不惑的张镭对这些南市豪门的家庭了解得很透彻,经常帮他们拟遗嘱。
现在尤今联选定的人是尤逍。
张镭心知南市这辈的继承人里,尤逍就是最闪闪发光的。
他可以流落街头,野蛮生长;也可以回归豪门,矜贵优雅。这样的人就是能永远主持大局的人。
环境跟条件都是其次,重点在他自身有这些能力。
张镭知道他回国后靠自己就发展得很好。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注1]
张镭觉得这篇古文拿来形容天之骄子最合适不过了。
他们是困不住的,不管尤今联怎么想要约束尤逍,他始终都有能力野蛮生长。
尤逍现在依然不想领这个情。
“张律,其实我要结婚了。但是结婚对象不是纪珍希,就是当初尤董跟袁律勒令我必须离开的那个小姑娘。”
尤逍喷了一口烟,嘴边挂着笑,“你知道我跟尤董还有袁律的关系,我就是那种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偏不做什么的儿子。这几年,我在加拿大也赚了点小钱,现在在北城买了几间公司,随便开着玩。我不想继承谁的家业。因为那根本不是我的家。”
“尤逍……不可这般轻狂。”张镭心下一沉,太子不继承江山,这可怎么办。
“你帮我告诉尤今联,我毁约了。我不想做傀儡,他想要多少赔偿,我给他就行了。”
“尤逍。”张镭苦口婆心的劝,“不要意气用事,尤兆昏迷了那么多年,你难道能心安理得的弃尤家不顾?”
“我为什么不能。”听闻张镭这样说,尤逍疏淡的脸色终于变得凝重。
他用拇指掐灭燃着的烟头,一点都不觉得烫,因为尤兆的事便足可让他寒心得无以为继。
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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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尤家的钱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来到这个世界,尤今联只是贡献了一颗精.子,他凭什么觉得他可以摆布我。”
尤逍终于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了。
他被误会了那么多年,实验室爆炸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他们要怀疑他这么多年。
张镭汗颜,不明白这些豪门父子间为何总有这样的嫌隙。
“医生说尤兆可能一辈子都醒不了了。”张镭叹气,告诉尤逍。
“我相信你肯定没有设计害他。但是,尤逍,那个晚上,的确是你选了那个见面地点。你想过没有,如果换一个地方,咖啡馆或则快餐店,尤兆现在也许还是个健康的人。而你们的父亲,也不会如此为难你。”
“滚。”尤逍终于被迁怒了情绪,要这条尤今联的狗滚。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张镭给他留下了那些转让协议,等他签字。“如果你改变主意,告诉我。”
*
晚上,喻笙去参加一个宴会,场地就在尤逍住的宝格丽酒店里。
下午公司的事情有点多,她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来得及仔细装扮,去了之后竟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一位故人。
这是个珠宝拍卖晚会,喻笙有两个外国客户今晚在邀请行列,她来争取机会,想拿下他们的招股意向。
正在跟金发老太太克洛伊聊他们的甜品店应不应该并购北城当地的一家糕点工厂,身后蓦地传来呼唤她的尖锐嗓音。
“呀!真是太巧了。这不是我们考了清华,又念了布朗,还去wallstreet实习过的高材生笙笙吗?”
施沁娅穿了一条小香风的黑色长抹胸裙子,戴着头纱,浓妆艳抹,以为自己是奥黛丽赫本。
实际上只是施?捏着嗓子永远不会说话?绿茶?沁娅又来讨人厌了。
“怎么了,怎么了?不会吧,不会吧,我们的笙笙怎么穿办公室套裙就来参加拍卖宴会了?现在都这么狼狈的吗。”
穿了当季大牌蓝血高定的施沁娅掩嘴笑,“也是,那年林阿姨差点破产了。现在过日子可要省着点了。”
“遇到个熟人,先过去一下。”见施沁娅在那儿火力全开的怼她,喻笙跟客户打招呼说自己遇到熟人了,要过去应酬一下。
金发老太太立刻点头答应。
喻笙仔细瞧了瞧现在的娱乐圈名媛,施沁娅施老师,她高考考了一间不入流的音乐学院,念到一半就让施沁非花钱捧她进了娱乐圈。
现在处于倒红不红的状态,凹的人设是豪门名媛女明星。
她还有个很有名的绯闻男朋友,就是当初在她之后转学到南高的纪渭北。两人经常上娱乐版新闻。
“好久不见,真感谢你还记得我。”喻笙客气的笑笑。“怎么能忘呢?像你这样的高材生,进了社会后,我可是很关注的呢。”施沁娅嗲嗲的说。
“还是你混得好,当了女明星。”喻笙顺着施沁娅的喜好说,“还有一个豪门贵公子男朋友。我这些年什么都没有,在国外说不定死了都没人知道。”
“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施沁娅笑得花枝乱颤。
“失陪了,施大音乐家,我们这种投行搬砖狗还要去拉客户呢。”喻笙没空理施沁娅。
她身上的裙子喻笙知道多少钱,还有珠宝首饰,都不怎么样。
加在一起也不及那天喻笙穿去月光胡同那件旗袍的十分之一,但是施沁娅就是很自信,如今的她是个名媛。
*
拍卖会开始后,喻笙陪克洛伊坐在后排,克洛伊其实不算是一个大客户。
但她很有人文情怀,喻笙很佩服她能把一间小小的西饼屋做成跨国公司,现在她们想在中国北城落脚,制作符合当地人喜欢的西式糕点。
“Alier,刚才跟你说话的人是你朋友吗?你看,她现在坐在最前面,看起来很了不起。”克洛伊指了指盛装打扮的施沁娅。
喻笙循着那方向看过去,看到了施沁娅的金主,纪渭北。
喻笙有些意外他们真是一对。
然而,这似乎跟她无关。
“她只是我一个同学。”喻笙回答。
“对了,这是我今天借酒店的厨房做的甜点,送给你。”
“谢谢。”喻笙收下了克洛伊给的礼物,然后陪她看拍卖会。
今晚的拍品最值得看的是一颗来自19世纪的西班牙皇后戴过的王冠,由意大利都灵宫廷珠宝商别具匠心的制作而成。
早在这场拍卖会开始之前,国际拍卖行就透露风声会在今晚将这枚传世王冠展出拍卖。
王冠的底部可以拆卸开,作为项链佩戴。
既精美贵重,又具有超高的实用价值。
媒体曾经报道,要是哪个女人得到这颗王冠,将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施沁娅今晚看来就是为了这颗王冠而来。
纪渭北是个豪门小开,要是真心喜欢她,为她买下这颗珍珠王冠也不稀奇。
喻笙忽然有点羡慕施沁娅了,好像她真的靠躺着就变成了名媛。
而喻笙选择的人生,却让她落座在拍卖会无人知晓的角落。
作者有话说:
注1:引自《逍遥游》先秦,庄周。我我我我我好像设定错更新时间了,不不不不不好意思,给你们跪下。刚才才发现orzzzzzz
纪珍希婚约只是提一下,没后续,然后她是谁的老婆……你们猜!!!逍爷这么占有欲强的人肯定会写他吃醋情节的……等着……吃醋技术哪家强,绝对是我逍爷最在行,但他这人有点装逼,你随便给他喂醋,他不得吃,要整点有技术含量的。比如之前整个路人甲,他就马上报复性的包场搅局控场,还是他赢啊,所以我们要给他整个能真的醋到他的XDDDD
第86章猫与王冠。
拍卖会二楼的观赏贵宾厅里,尤逍在情绪低迷的喝酒。
纪珍希在旁边乖乖陪着他,今天他本来心情不错,但是午间张镭的拜访让他很憋屈。
体贴助理纪珍希得知酒店里有拍卖会,便拉他下来买买买。
毕竟现在的尤教授多有钱,只有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纪珍希知道。
刚上大一,他就卖了好几个核能专利,后来还出了关于物理学的各种书,每年再刷的版税都是一大笔。
所以他才根本不屑于回南市去继承家业。
纪珍希知道今天张镭来找过他,猜他又在烦尤家的事了。
的确,他们尤家的事是挺操蛋的,当时的尤逍还那么小,他父亲怎么能把那样的恶意投射在一个少年身上。
所以,尤逍长大后才会这么变态。
“欸,看到我哥没有?”纪珍希指着坐在一楼公共观赏席第一排的纪渭北说。
她故意找话跟沉默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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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又长丑了。”纪珍希看了看纪渭北的脸,又再比对了一下尤逍的,纪珍希由衷的喟叹,果然,男人就是要禁欲。
纪渭北明明才23岁,看起来就老气横秋得像个中年大哥。
但是坐在她身边的尤逍就不一样,就算成年后眉眼深邃,面孔线条尖锐,褪去了年少的稚嫩跟奶气,依然可以少年感十足。
根本不用刻意着装,背头没搭理,在脑后简单扎个小揪揪,简单穿件蓝白撞色皱纹休闲衬衫,搭配宽阔防皱亚麻西裤,坐在沙发上,支着大长腿,手里端杯金色琴酒,就痞帅到了极点。
跟总是纵情声色,纵欲无度的纪渭北比,从尤逍那双清寒的眼眸,还有那张抿紧的长薄唇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有多洁身自好。
“你说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忍下来的?我觉得你根本不正常。”纪珍希好奇。
在加拿大这几年,纪珍希真的没有见过他碰女人,真是禁欲得不要不要的。
“我有照片跟小视频。”尤逍回答了。
“什么照片跟小视频?”纪珍希好奇,“女.优被爆.操.灌.浆?”
尤逍冷冰冰的回答:“我女朋友的,正常向的。坐在书桌边写卷子的。”
“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不会对着她写卷子的照片,那啥吧?”纪珍希将尤逍惊为天人的感叹。
纪珍希有点搞不懂学神的性.癖了,是不是一定要沾点学习氛围,他才比较容易兴奋啊。
原来这些年,他也不是真的禁欲,他只是为了一个人封存了欲.望,将所有欲.念都冰冻,是为了保鲜。
他要把最好的都留给她。
“操。”纪珍希本来是想借机嘲笑尤逍,结果没想到自己这条单身狗又被惨虐了。
不久,“开拍了,开拍了,这个项链买来送我。教授,看在我天天给你做牛做马的份上,好不好?”
拍卖开始,纪珍希像个跪舔主子的娇丫鬟,对主子撒娇,要了好多小礼物。
“哇!这个戒指好漂亮,送我,送我。”
“还有这个耳环,我也要。”
“这颗胸针好美哦,跟我那条裙子超级配。送我嘛。”
这场珠宝拍卖会,尤逍终于知道纪珍希为何要叫他来了,是叫他来付钱的。
反正今天心情不好,就花点钱让这小丫头开心吧。
拍卖会进展到最后,压轴的珍珠王冠出场,起拍价千万。
纪珍希知道这东西太贵了,尤逍不可能送她。先前她让他送的都是些小玩意,很有自知之明,不说话了。
她也知道这顶王冠是今天拍卖会上被诸位买家事先就盯好了要买下的宝贝。
比如她就听说了,她哥纪渭北今天就是专门来拍这个的。
纪珍希就没怎么关注这个拍品,轮到她的时候就自己低头玩手机了。
岂知,“这个,拍了。”尤逍掸了掸手里的烟,抿了一口加冰琴酒,主动要求。
“啊,真,真,真的?送,送,送我吗?”纪珍希眨巴着眼睛,快感动哭了,好受宠若惊啊。
不枉这些年她跟在他身边,像个丫鬟一样服侍他那么久。
疑似把自己亲哥哥炸成植物人的尤教授原来还有人性,真是应该普天同庆。
“教授,谢……”纪珍希的话还没说完。
“不是,我给我女朋友买,当个求婚前奏吧。”尤逍就说出自己买王冠是买给谁,是买给他的公主的。
这年头,哄女朋友也没什么好东西了,看着合适的随便买一个,看看黄历,哪天日子好,求个婚算了。
“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这么好,才怪。”纪珍希哼鼻子,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对她这样的小助理这么好。
“我哥出价了耶。”纪珍希看到纪渭北也在举牌。
他们在楼上的贵宾席玻璃房里,叫价是透过语音。
此刻,如果要拍这个天价王冠,就需要跟纪渭北竞价。
“我哥肯定是买给坐她旁边的那个狐狸精。哼!真没劲,他怎么总干这事,我们纪家的钱迟早会被他挥霍完的!”
纪珍希早就留意到了纪渭北身边坐着一个娱乐圈的糊逼小明星,打扮得浑身一股廉价感,言行举止也很扭捏作态,纪珍希看着特别不顺眼。
“就是,到时候你要饭别到我门口要。晦气。”尤逍恶毒的叮嘱一句。
照纪渭北这种败家子如此挥霍下去,他们纪家的确可能破产。
他不止沾惹施沁娅一个女明星,所有嫩模,网红,电影学院女学生,他都碰。而这些人,都是看钱撒娇的。
“教授,你真讨厌!”纪珍希气得跺脚。
“所以,为了给你自己留点嫁妆,别让你哥买到这颗王冠。”
尤逍命令纪珍希必须把东西买到、朝她投去一个胁迫式的森冷眼神。
于是拍卖会上上演了一场兄妹厮杀。
后来,珍珠王冠以一千五百八十万人民币的价格被神秘买家买下。
这个人不是纪渭北。
施沁娅没能得到它,来之前,她曾让手里养的各大营销号发通稿说,今晚她会得到MariaVittoria的珍珠王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