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谢玄道:“韩炎跟几位小将一起猎了头棕熊,待打理好熊皮,制了被褥来与祖父用。这天堑关的冬日,可不比皇都那边。”
棕熊?
就那位韩小将军?
苏笙笙目光一瞬看向,一侧跟她哥哥敬酒的韩炎,和他那十七八的单薄身材。
果真是将门无犬子。
只是……
苏笙笙略有迟疑地收回目光,“只怕祖父受用不了。”
这等猛兽,都带着一些说不清的气场。
就比如她,上一次在那张虎皮褥子上,怎么也睡得不安逸。
谢玄闻言,手中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苏笙笙。
苏笙笙意识到是自己的话让他误会了,忙解释道:“我是说,那东西看着瘆人。”
哪知谢玄并没有收走目光,反而凝滞了下眉。
苏笙笙正奇怪,他为何这般看她,身前就被韩炎敬过一碗酒。
苏笙笙惊看那只比她手掌还大的酒碗。
在谢玄冷眉扫目过去时,韩炎嘻嘻一笑,“弟弟先干为敬,嫂子随意就行。”
看他仰头几口将酒饮尽,苏笙笙推脱不过,也只能喝了一小口。
味道不呛人,却有些火烈,一路如燃烧的灼焰,直达五脏六腑。
看到苏笙笙脸上腾地一下升起一团红云,谢玄冷目射向了韩炎。
韩炎被瞪得摸了摸鼻子,“这是军中用来暖身子的烈酒,倒是忘记嫂子还不适应……”
他干笑了几声,在谢玄的目光下,只能败走。
如此刚猛的浓酒下肚,虽然是很不好受,但被冬夜冷吹和篝火炙烤的身子,倒是由内而外地暖和起来。
苏笙笙擦了擦唇,正要放下酒碗,却不知又从哪冒出来一位小将军。
“敬夫人。”
竟是连客套都没有,就直灌下一碗酒。
然后就把目光放到她手上还没放下的酒碗上,弄得苏笙笙很是无语,只能饮一口。
这回可好了,还没等她找机会溜走,就又有几个小将围上来敬酒。
“敬夫人。”
苏笙笙一脸茫然。
兵营的婚俗,也没有灌新娘一说吧?
怎么感觉,他们不是来敬她,而是来闹她?
本来就吃了几块肉,这烈焰一般的酒下肚,她竟然有些晕乎乎起来。
这波人一撤,不等其他兵将再围上来,谢玄站到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