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或许是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过哀怨，陈嬷嬷只觉遍体生寒，
就连嘴唇也哆嗦了两下，好在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赶紧追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姜云絮却是依旧自顾自地摇着头，“陈嬷嬷，你平日里是否时常觉得脖颈僵硬，活动不便？”
“有吗？”陈嬷嬷下意识地转了转脖颈，忽然听到一阵骨骼摩擦的“咔嚓”声，紧接着就觉得整个肩颈都不听使唤了。
“哎呀，这可使不得！您这个病，最忌讳剧烈活动。”姜云絮赶紧上前在她的后脖颈处揉了揉，陈嬷嬷的肩颈这才恢复了几分知觉。
她对姜云絮的话信了几分，赶紧追问道：“临王妃，你懂医术？那能不能帮老奴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病？”
姜云絮长叹一声，继而指了指她的脑袋，“是脑瘤。”
“啊？！”陈嬷嬷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词。
只听得姜云絮目光悲悯地道：“这病极难根治，而且很容易扩散蔓延，还会压迫血管和神经，嬷嬷方才觉得肩颈僵硬，就是脊柱神经被压迫所致。”
陈嬷嬷有些后怕，但她打心眼里觉得姜云絮的话不可尽信，又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肩颈，“真有那么严重？可老奴觉得还好啊。”
“真的吗？”姜云絮眨了眨眼睛，随后无奈地摇着头，“都说脑瘤会影响人的认知，原来是真的。嬷嬷如今，竟连自己的异常都察觉不出来了。”
她说着又捏了捏陈嬷嬷的颈椎，“要不，您再认真感受一下？”
陈嬷嬷有些迷茫地又活动了下，随即脸色大变，“又有些僵硬了。不应该啊？老奴每年都有去太医院请平安脉，从前怎么没有察觉出来？”
姜云絮感慨道：“有些病症发展得极为隐蔽，以至于病患初期并无任何感觉，故而忽视了自己的病情。可一旦等到感觉来了，病情也多半发展到了中后期，这时候再治疗，怕是有些迟。”
陈嬷嬷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试探性地问：“那依王妃看，老奴的病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应该不能是后期吧，否则就算老奴没感觉，周围人也看得出症状。”
“非也。嬷嬷可曾听闻讳疾忌医的道理？”
姜云絮缓缓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您身为淑妃娘娘身边的掌事嬷嬷，位高权重，周围人就算发现您生了这病，轻易也是不敢提的。
更何况，方才我跟嬷嬷说的，嬷嬷不也没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