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所闻一字不漏,全盘托出。
“......就是这般,契书沈大人那边还在拟定,儿子会日日跟进,争取早日让咱们方氏商号在同安县开起来。”
方衡远听完后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轻拍茶盖,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若是沈大人来经商,怕是也能闯出一片不一样的天来。”
方文修则是不赞同。
“父亲,您这话说得,能当官的人,谁脑子不行了,跑来做商人?除了有钱,一无是处。”
方衡远怒目圆瞪:
“你还嫌起铜臭来了?咱们商人身份是比不得做官的,但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咱们现在使唤不动‘鬼’,就是银钱还不够多!就像那位沈大人,刚到同安县时没银钱,做起事来还不是畏畏缩缩,捉襟见肘。”
方文修自是知道,没有放下碗骂娘的道理,但他还是低声为沈筝辩驳了几句。
“但沈大人如今将同安县经营得那般好,靠得不是银钱。”
方衡远其实也是打心眼里佩服沈筝这个人。
他方才那么说,只不过是“惜才”。
但儿子说得也对,他一个臭做生意的,惜别人大官哪门子才?说出去惹人笑话。
“唉——”
方衡远叹了口气,道:“沈大人来之前,咱们方氏商号不愿意入驻同安县,嫌吃力不讨好。这不过短短半年,同安县便天翻地覆。”
他又笑道:“世事瞬息万变,咱们还是抓好眼前吧,不亏本就成,先与沈大人打好关系。也希望她能念在此次情面上,往后能分咱们一些汤喝。”
方文修敛眉道:“儿子也是这么想的,父亲待会儿一起吧。”
方衡远点点头,又说:
“沈大人这个想法,咱们倒是真的可以借鉴,若是以此方法将我方氏商号打出去,也未尝不可。就是那契书,得改一改,同安县是同安县,其他地界是其他地界,不该让的,咱不能让。”
方文修的想法又与他不谋而合。
“儿子也是如此想的,儿子今日邀管事过来,一是想让他们将同安县衙修葺的用料准备好,二则是将此事儿落实,顺带透点风给他们。”
“嗯......”
方衡远看着窗外,微微点头。
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儿在树冠间扑腾两下,便没了影。
......
同安县学。
“沈大人、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