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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直播

手指有些冷,凌悦搓了搓,她对着自己的手哈气,结果又被春桃一阵唠叨。

“太冷了,小姐快回屋,哎,小姐你也真是的。”

凌悦高举双手做投降状,“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回。”

不敢在这门口逗留,凌悦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屋内有炭盆,穿着大氅反而还觉得冷,凌悦将系带解开,又伸手在那炭盆边上取暖。

见春桃又要去忙,凌悦扯着她坐下,“停,不许推脱。”

虽然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但春桃还是很不习惯,她忍不住嘟囔:“小姐,这要是被朝上的那些老迂腐知道了,高低得参你一本。”

凌悦是长公主身边的近臣,那些人看得眼红就会想各种理由来攻击,只是凌悦也不在乎,她可不是什么长公主的近臣,她可是殿下最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凌悦骄傲挺直身板,像是这种事十分光荣似的,“参就参呗,看谁理他们。”

春桃倒也知道一些事,她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们在执着什么,光知道叫唤也不做点实事。”

凌悦每天忙得很,她没空搭理那群红眼睛。

长公主一到这里就听见凌悦在说这些,她眼眸微冷,跨门进入后坐在凌悦边上,“又是哪个嚼舌根的?”

凌悦说说就是只是说说,背后骂人又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是长公主就不同了,她真会拔人的舌头。凌悦不愿让她沾染那么多的血腥,就笑着打岔:“你怎么现在才来?是遇上了棘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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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没再追问,“不是什么大事,虽然相比之前陆艾成长了不少,但我还是不太满意所以指点了下,不过如今天下太平,她这样也足够了。”

凌悦不想深入了解这些有的没的,前世思考那么多已经很累了,今生就卸下重担放松。

但对长公主来说,这个天下是她稳定下来的,这上面是她的心血,某种意义上这个蓉朝就和她的孩子一样,所以她还会管一管。

甚至她已经开始想到未来的局势了。

她叹了口气,“这天下还是会乱,所以陆艾后面的君主我会亲自教导,从小教导的话应该会和我像一些。”

凌悦看着她的头发,总觉得这一头乌黑长发会在某一天掉得精光。

她看着长公主,对方眼底的阴暗和憔悴早就消失不见,虽然还在忧心局势,但没了以前那种急迫。

凌悦牵过她的手,抚摸对方掌心里的薄茧,“你这就是操劳命,陆艾都还没成婚,你就打起她孩子的主意了。”

长公主干脆往凌悦肩膀上一靠,“反正都是迟早的事,不过皇室血脉被我杀得差不多了,不然还能有更多选择。”

春桃在一旁听着大气都不敢喘。

凌悦注意到这一点,“春桃,你先去忙吧。”

得了这话,春桃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间,于是这屋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不再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长公主兴致勃勃说起自己宫殿里栽种的蔷薇,“我在院中栽了蔷薇,不过现在是冬天看不到,等来年我带你去看。”

凌悦记得对方住的地方很空,若是长满蔷薇的话倒是添了许多生气,凌悦点头笑:“我也准备在院子里栽种梅树,感觉你会喜欢的样子。”

两人互相考虑,又说起去鹏州定居的事。

长公主思虑周到,她派了人去鹏州买宅子,最后将柯氏的祖宅给买了下来,凌悦的母亲幼时是在那里长大,只是人生总是有很多不顺遂,柯氏落魄到连祖宅都保不住。

“我的人说那宅子被人买走后买主也遭了横祸,再加上有关柯氏的流言,那座宅子就那样荒废着,如今得重新修缮才行。”

凌悦之前也动过这个心思,可是她很贫穷,本来想着在朝廷多干个几年,攒点积蓄就将宅t子买下,可后来一路风雨,她无暇思考这些问题,而到现在,这又变成小问题。

长公主从袖中掏出一沓图纸,把这些图纸在远离火堆的地方规整铺开,然后拉过凌悦一起看:“这是祖宅的图纸,我想了几个方案修缮,另外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是喜欢雅致的还是喜欢奢华一点的,或者其他样子的也可以。”

凌悦被那些图纸晃花了眼,其实她只要祖宅就行了,还没想那么多啊。

不过她还是仔仔细细将地上那些图纸看了个遍,最后选定了比较简洁的,她虽然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但是也不想变成什么暴发户。

长公主将凌悦选定的那张图纸收起,然后又在另外一边的袖子里边掏掏。

又是一沓图纸!

凌悦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痛,她抬手揉了揉,弱弱询问:“这又是什么?还有别的风格?”

长公主抽出一张交给凌悦,“这是房间里边的东西,窗帘器具之类的,你看看样式,告诉我喜欢哪样。”

凌悦接过那堆图纸,结果长公主又伸手往袖子里边掏,她忍不住问:“还有?”

还真的有!这袖子到底能装多少东西,不过这次不是图纸了,是个精致的木盒子。

凌悦接过盒子,看着上面的花纹便知是长公主亲手雕的,她将那堆图纸放在桌上,随后打开盒子。

盒中躺着一条红色的发带,发带上带着梅花状的暗纹。

“你不喜欢那些珠钗玉环,我便送你这个。”

长公主似乎爱上了给凌悦送东西,今天夜明珠,明天就是各种贵重珠钗,今天又是发带。

这么弄下来凌悦对金钱都感到麻木了,其实之前她也接受过长公主的赏赐,但后来她用作人情往来,再者她从未忘记过前世那些跟随她的人。

说来很是愧疚,她将凌氏旁□□些人带上了战场,许诺他们一个美好的未来,那些人确实也对她忠诚,可惜最后被陆薇莹嫁祸,一个都没有留下。

今生虽然交集不多,但凌悦还是将那些赏赐换成银钱,用去接济旁支的人。

还有柯氏的那些后人,凌悦也想将他们一一找回来,想要做的事情那样多,凌悦一下就不富裕了。

不过她的钱包因为长公主的存在总是在仰卧起坐,现在她又暴富了。

凌悦将发带好生收好,“我很喜欢,你今夜还要走吗?姐姐会回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

长公主见凌悦喜欢那款发带嘴角不自觉翘起,她又坐回火边,“今夜不走,不过可能会多一个人,陆艾估计也会来。”

凌悦坐她旁边又替她暖手,“那挺热闹的。”

“你喜欢热闹吗?要是觉得太吵,我就让那丫头回去。”

高高在上的天子在长公主嘴里也只是丫头,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凌悦摇头,“我不讨厌热闹,圣上来自然更好,不过圣上喜欢吃些什么,我好让厨房准备。”

长公主沉默了,这问题她还真回答不出来,最后只敷衍着说:“酒,还有胡萝卜吧?”

这个吧字就很耐人寻味,凌悦估摸着长公主也不清楚圣上的喜好,这还真是相侵相碍一家人。

不过在那样的环境里,陆艾能活到现在就不要再挑剔了。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低调停在凌府的大门口,凌悦站在门口迎接。

“微臣参见皇上。”

首先下车的是陆艾,她掀开车帘扶着凌雅。

凌悦看着两人这情况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这一世她的眼睛又没瞎,不相信也得相信。

凌雅的脸色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分别,她许久未见凌悦,走上前就攥住凌悦的手:“呀,看上去白胖不少,长公主将你养得很好。”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就跟养猪似的。

凌悦也看着凌雅,“姐姐也白胖了不少,看来圣上待姐姐很好。”

三人站在一起,气氛却突然尴尬了。

凌悦有些受不了,扬起得体的笑容,“长公主在府中等候已久,请陛下随我来。”

得知圣上会来,凌悦便让人将府中里外打扫了一遍,就连院子里的积雪也没放过,只是雪还在下,地上又铺了薄薄的一层。

陆艾站在廊前看雪,她不动几人便只能停下。

凌雅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说:“没事的,兔子有秋菱照看着,不会有问题的。”

被人猜中了心思的陆艾咳嗽一声,“知道了,走吧。”

老远就传来了酒肉的香气,陆艾批了一下午的折子,到现在都还没吃上饭,如今自是有些饿了,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悄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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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以为没人看见,却听凌雅轻声说:“是不是饿了?”

被抓包的陆艾强装镇定,“没有。”

凌雅知她撒谎,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长公主已经在饭桌旁等了许久,见脚步声愈来愈近,睁眼望向门外。

陆艾见到皇姐就开始怂,但还有其他人在场,于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长公主的目光掠过她落在凌悦脸上,而后笑道:“今日家宴,不必拘谨,随意落座吧。”

虽是这么说,可陆艾还是放不开手脚,在场几人里边就数她最为紧张。

春桃给几人的酒杯都满上,然后立在凌悦身后。

死寂,美酒佳肴在前却是死寂。

陆艾盯着眼前的菜想要动筷,见皇姐没动作她也不敢有动作。

然后长公主动了,她夹了一筷子红萝卜放到陆艾的碗里,“愣着做什么,吃吧。”

陆艾看着碗里的菜,她想把眉毛皱成川字,可又不敢。

她不喜欢吃红萝卜啊!

长公主马上就要远离朝堂,想着这么多年了,和皇妹关系也不好,如今也来改善改善,当一回好姐姐,可是为什么不吃?是姐姐的爱不够吗?

长公主想了想,她又夹了一筷子红萝卜放到陆艾碗里,“吃吧,从前我对你是严厉了些,但现在你可以放松点,喝酒也好,怎么也好,我都不会管你。”

陆艾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谢皇姐。”

随后她拿起筷子认命一般塞进嘴里,那模样好像就要哭了。

长公主还以为对方被她感动,她忍不住感慨:我是一个多么好的皇姐啊。

沉浸在自我感动中的长公主又给陆艾夹了一大筷子的红萝卜,笑得一脸慈爱,“吃吧,多吃一点。”

气氛慢慢活络了起来,凌雅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后就被呛到,她将酒杯放在桌面上,然后不敢再喝了。

凌悦也就喝了两杯,上次她醉酒丢人的样子还被长公主给画了下来,然后她就对酒有了阴影,不敢多尝一口。

她看向长公主,见对方还在给陆艾夹菜,那碗红萝卜都快被夹完了。

真是热闹的幸福啊。

第117章过节

过节

外头鞭炮声响个不停,凌悦被吵得睡不着,披着衣服来到院中,却发现春桃已经醒了。

对啊,是除夕啊。

凌悦打着哈欠坐在院子里。

春桃见凌悦醒了又想要唠叨,凌悦赶紧将衣服穿好才拯救了自己的耳朵。

“小姐,旁氏的那些人说后日要来拜见。”

凌悦有了点精神,她知道那些人是想在她跟前讨点好处,凌悦也不觉得烦,毕竟有着前世的记忆,她对那些族人还是很宽容的,虽然一开始他们也挺狼子野心的,但现在已经被训得服帖了。

鞭炮声还在继续,凌悦轻叹一声:“他们乐意来就来吧,对了,有没有凌雀的消息,她来不来?”

春桃想了想,“是有这么一个人,小姐怎么了?”

凌悦对凌雀的印象还不错,她吩咐春桃:“若是云雀来了,多照料一些。”

“知道了,小姐的心胸还真是宽广,当时她家好像闹得比较凶来着。”

凌悦摆手,“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她是个好孩子。”

墙边又有动静,不过凌悦已经习惯了,无论她住哪里,那些找她的人总是喜欢走墙,然后将外边的草地给踩出一条路来。

不用睁眼都知道是长公主来了,有门不走就是喜欢翻墙翻窗,这是干嘛?多添点刺激?

长公主见凌悦连眼都不睁,她干脆俯身在凌悦眼皮上落下一吻。

这下不睁也得睁了,凌悦叹气道:“我记得我这大门很近了。”

“可是翻墙更快,而且刺激。”

凌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她坐直身子问:“怎么t不去培养姐妹感情了?”

长公主叹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些日子她将自己锁在了御书房,折子都不够她批的。”

凌悦诧异之余又感慨,“圣上勤奋是万民之福。”

长公主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纸包:“压岁钱。”

凌悦已经长大了,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收到压岁钱,拆开一看发现是一张地契。

凌悦淡定地收下,她已经麻木了。

长公主捏了捏对方的脸颊,“柯氏祖宅的面积还是太小了,我将它周围的地也买了下来,到时候看你想建什么?”

凌悦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就只是想拿回祖宅而已,她坐的是一把摇椅,于是摆烂似的往后一躺,“再这样下去我就废掉了。”

“废掉?那我可以叫你小点心吗?”

得了,外号又多了一个,凌悦闭上眼睛已经被金钱砸得有气无力,“你可以叫我小咸鱼,这比较贴切。”

“小咸鱼也好听,那我叫你小咸鱼了。”

凌悦没想到对方来真的,她眼睛一睁,“别,你还是叫我傻丫头好。”

长公主看着天上明月,突然又改了主意:“还是叫悦儿吧,很好听。”

凌悦倒是没意见,就是这个叫法让她想起了早逝的娘亲,似乎每一个深爱她的人都会这样叫她,除开前世的那些不幸,她在其他地方没再受过什么委屈。

鞭炮声终于停了,凌悦躺在椅子上轻轻晃着,平静诉说起过往:“你知道我和谁学的武功吗?”

“你娘的侍女。”

凌悦:“……”

在长公主面前还真的是一点隐私都没有,凌悦也不晃了,她坐起来一本正经地问:“我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长公主一点心虚都没有,大大方方承认:“应该没有,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天我就让人查了。”

对方这么坦诚倒显得凌悦很小气,她又躺了下去,看着天上的月亮。

虽然没有什么秘密了,但凌悦还是想要诉说,“嗯,和青鸟一样,娘亲是不让我学的,那时我不太能理解。”

就如凌复厌恶凌悦一样,凌悦也不喜欢凌复,甚至她讨厌整个凌府。

最开始她只能从围墙那里翻出去,到后来娘亲离世,她学了武功,第一次飞上那间破旧屋子的房顶,就像鸟儿一样。

可这不是真正的自由,人和鸟儿不一样。

长公主安静倾听着,她知道凌悦在想什么,对方不是伤感,只是如今日子好了,感慨一下过去。

她也学着凌悦的样子躺下,“一切都过去了,我和你都是一样。”

夜晚终于安静,凌悦本来就是被吵醒的,如今鞭炮声消停,她的困意又涌了上来。

本来还想和长公主说说话,可意识却渐渐沉入黑暗。

春桃见小姐睡着,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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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事不用她操心,长公主起身将凌悦打横抱起。

低头见对方乖乖躺在她的怀里,睡得很安稳的模样,长公主一时又舍不得放手了,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将人带进房间里小心放在床上。

又待在床边看了一会儿,长公主转身准备离开,可衣角被凌悦拉住。

她又重新坐了回去,听到凌悦不知在说些什么。

对于梦这种东西两人都有些忌惮,长公主凑过去想要听清对方的呓语,却被凌悦轻轻咬了一口。

长公主往后仰了一下,又伸手摸摸被凌悦咬过的耳朵,不痛但是有些痒,长公主曲指剐过凌悦嘴唇,笑道:“你是小狗吗?”

睡梦中的凌悦皱起眉头,长公主以为对方生气,“好了好了,不是小狗,睡吧。”

“别……”

凌悦似乎想说什么,长公主问:“别?”

“别走。”

原来是这个意思,其实在皇宫里睡和在这里睡没什么区别,而且一个人睡还挺冷的。

长公主笑笑,“我不走。”

听到这一句,凌悦紧攥的手才松开。

长公主顺势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她将凌悦抱去里边睡下,然后钻进了凌悦怀中。

想起从前梦魇时也是这样,她拉着凌悦的手不放,然后凌悦坐在她的床头陪了一整夜。

那时的凌悦在她面前还很是拘谨,如今已经是想说什么就敢说什么了。

夜深了,长公主也抵挡不了睡意,她又往凌悦怀里钻了钻,一同赴了梦乡。

次日凌悦又是被鞭炮声吵醒的,她想动胳膊又发觉胳膊很酸,睁眼看到长公主躺在她怀里。凌悦对昨天的事有模糊的记忆,她又将人抱紧了些,动作很轻,生怕怀里的人醒了过来。

但长公主的睡眠本来就浅,若是皇宫里还好说些,外边的热闹传不进去,但凌府是在闹市,这声音就大了些。

凌悦见长公主睁开眼,叹声道:“太吵了,要不回宫再睡一会儿?”

长公主又闭上眼睛,“不用,你再陪我躺一会儿吧。”

今日是春节,但凌悦家中没有长辈,就只剩下她和长姐两个人,这春节好像不过也没关系。

才不管那些所谓的风俗,凌悦被子一拉就睡大觉,见长公主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凌悦又将被子盖过头顶,不过这样做的效果不大。

不过那些响声也就集中在某一个时间段里。

好不容易等到那些声音消失,长公主将手放了下来。

春桃替她们端来了早膳,或许是没睡好的原因,长公主竟然赖在床上不起来,凌悦只能自己先起来。

凌悦吃完早膳就在院子里打拳,又听见有人唤她,“妹妹。”

凌悦看着凌雅有些意外,她走过去接了姐姐手里的食盒。

“姐姐不是在宫里吗?”

凌雅坐在石凳上,“圣上觉得这样不妥,让我回来看看你,那盒子里是圣上的心意,还托我带句话给长公主。”

“长公主睡下了,我代为转达吧。”

凌雅有些惊奇,毕竟长公主的勤奋她看在眼里,这种日上三竿还没起的情况实在太少,不过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为好。

凌雅将红包递给凌悦,又说:“这是我的心意。”

两年龄相差不多,按道理是不用给的,不过好歹是一片心意,凌悦还是收进袖中,“谢谢姐姐。”

见凌悦没有推辞,凌雅似乎很开心,她将食盒中的东西取出来摆在桌上,一边摆一边说:“陛下说长公主愿意的话就在凌府过年就可,往常的年她也是一个人过,不忍心打扰长公主和你,让长公主不用顾念她。”

凌悦点头,“我记下了,姐姐你呢?是回皇宫吗?”

凌雅将空的食盒提在手上,看样子是准备回去,凌悦见她一个人来都没有侍女跟随,于是上前一步想帮她提那食盒。

不过凌雅拒绝了她的好意,“我自己提吧。”

凌悦忍不住皱眉,“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见凌悦有些误会,凌雅赶紧解释,“宫里派了人送我回来,是我自己要提的。”

“自从身体好了之后我就总想自己去做些什么,所以才不让宫女帮忙的。”

凌雅脸上有些汗水,明明很累她却在笑。

这食盒可比那兔子重多了,但或许这样能让凌雅有种在活着的感觉吧。

凌悦放心了,她开始还以为圣上和姐姐闹矛盾了。

“姐姐要回皇宫,我送你一程吧。”

凌雅推拒着不用。

凌悦拗不过她,只能在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一个转身之后,对方消失不见。

转过身却发现长公主靠在门边,凌悦笑着招呼:“殿下,该用膳了。”

第118章引蝶

引蝶

大年初二,那些亲戚果真上了门,凌悦一边客套一边将他们的脸与前世跟随她的那些人对上。

真好,都活着,没被陆薇莹砍掉脑袋。

不过这种明明你很熟悉对方却还要装作不认识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凌悦渐渐发现他们不是记忆中的那些人,可以当成崭新饿的个体看待,但再怎么说也有点不甘心。

自我开解过后,凌悦强撑着这种不适感将上门的那些人安排好客房,正头疼时凌悦看见了角落的凌雀。

前世她的麾下没有凌雀这个人,但是今生两人有些交集,于是凌悦叫住她:“凌雀。”

凌雀正打算跟着侍女去往自己的客房,却没想到被凌悦喊住,她有些受宠若惊,快步走近,“将军有何吩咐?”

对方的紧张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声音和身体都在抖。

这种感觉倒是很新奇,原t来看人紧张是个这样的感受。

凌悦之前在面对长公主的时候也是紧张,只是没像凌雀抖成这样,可不能把这好孩子给吓死了。

凌悦思虑过后便说,“我听说你在逐日镖局当镖师?”

“回将军,是的。”

凌悦怎么觉得对方抖得更快了,这孩子之前砍人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凌悦站起拍拍她的肩膀,“不必紧张,你我乃是族亲,不必喊我将军,叫姐姐便是。”

凌悦突然拍了个空,再一看凌雀已经躺地上晕过去了,她惊了一秒,急道:“快去请大夫!”

这下正厅乱成一团,飞奔去请大夫的、跪下掐凌雀人中的、端碗取水的,还真是有了节日该有的闹腾。

长公主慢悠悠从后院走到前厅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她走到凌悦身旁,看着地上昏迷的凌雀,“这是怎么了?你吓唬她了?”

这简直就是诽谤,凌悦知道长公主是在调侃她,忍不住叹气:“别打趣我,我不过是拉着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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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凌悦知道凌雀本性纯良,不然她真要以为凌雀是来找她麻烦的。

在一片混乱中,长公主优雅地坐到了主位上,她默默地数着数:“三、二、一。”

一字刚落,昏倒的凌雀就悠悠转醒。

凌悦一喜,她半蹲下询问:“好些了吗?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凌雀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华丽丽地晕过去了。

凌悦也快要晕倒了,她着急大喊,“大夫呢!”

“二小姐,已经去请大夫了。”

一阵兵荒马乱后,大夫终于来了,得出的结论是受惊。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两次晕倒都是因为凌悦,病因一下就找到了。

长公主看着凌悦一脸苦闷的样子,笑道:“倒也不该是受惊,应该是喜过头了,她可是十分崇拜你,为了她能长命百岁,放过她吧。”

凌悦停下脚步,“你又在逗我。”

“确实如此,所以开心些了吗?”

开心不起来,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假山石前有一座亭子,凌悦走过去坐下,她看着那假山石发呆。

长公主慢慢走近,也在亭中坐下,每当凌悦有心事的时候对方就会发呆,就像现在这样。

伸手在凌悦眼前晃了晃,可对方还是一脸呆滞的样子,长公主喊道:“悦儿,傻丫头?回神啦。”

还是没反应,长公主凑近凌悦的耳朵然后轻轻吹了一口气,效果拔群,凌悦不仅回了神还红了脸。

“你做什么,府上这么多人,要是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

长公主毫不在意,“看见就看见,他们还敢有异议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凌悦脸皮太薄了,她说不过长公主,又撑着脸发呆。

长公主故技重施,凌悦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脸无奈,“你怎么和流氓一样?”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说说吧,在烦什么?”

凌悦看了看附近,然后又看向对面房顶,“我们换个地方说。”

屋顶的风景更好,能看到院中的人在忙碌,还有那些亲戚在相互客套。

“好了,现在能和我说了?”

凌悦干脆躺在长公主腿上,然后又调整成最舒服的姿势,“唔,好舒服。”

长公主随便她怎么躺,只是这样放肆就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于是她伸手捏捏凌悦的脸,“可以,手感好多了。”

“嗯?我又胖了吗?”

凌悦也伸手捏捏自己的脸,发现是真的胖了些,她苦涩道:“嗯,春节真是一个可怕的节日,殿下比春节还要可怕。”

“嗯?其实可以不吃的,那不是某只馋猫抵抗不了诱惑。”

凌悦没了脾气,一声长叹,声音哀怨:“殿下真讨厌。”

说完就去伸手去够长公主的头发,够着了以后又开始编辫子玩。

长公主放纵她,只是玩笑道:“放肆。”

这话说得缠绵,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勾得人心痒痒,不过放肆这两字让凌悦想起这一世来。

当时她与长公主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对方睁眼就掐住她的脖子,要不是她机灵。

记得当初她很害怕,可现在却完全回忆不起当时的感受了。

凌悦想着调侃一下长公主,于是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学着当时长公主的语气:“放肆完了,该上路了。”

这模样怎么看都是阴阳怪气,可长公主没有恼怒也没有笑,她只是将手放在凌悦颈侧,有些愧疚地问:“疼吗?”

凌悦看着她伤心,突然觉得这个玩笑有些过了,她赶紧道:“不疼。”

不疼,就是胆子差点给吓没了。

当然这话凌悦不会说,她亲昵地蹭了蹭长公主的指尖,“真的不疼。”

长公主看着拼命解释的模样心里愈发不好过,她人重生都有记忆,但就她没有,记忆被所谓的另一个自己藏了起来。

明明是来开导凌悦的,可没想到自己却陷入了愧疚的情绪,长公主轻轻一叹。

凌悦见不得她难过,她赶紧坐起,“我们走到这一步本就不容易,若说亏欠,前世我可是欠了你一辈子,难不成我也要在愧疚苦痛中折磨自己?”

说是这么说,但凌悦还真会折磨自己,现在偶尔想起前世,想起长公主的眼神,她就会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长公主只是看着凌悦笑,“你忘了,你不会撒谎。”

凌悦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拆穿,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起了反作用,凌悦沉默着不知该如何继续。

“你能不能凑近些?”

长公主的声音比往常时候还要温柔,凌悦不自觉就靠了过去。

对方伸手摩挲着她脖颈处的皮肤,和初见时的满怀杀意不同,这一次很轻柔,生怕重了就会伤害到眼前的人。

凌悦却只觉得痒,她闭着眼睛,身体因对方的触摸而忍不住颤栗,她有些受不住,想要逃跑却又生生忍了下来,继续感受着这份难捱的甜蜜。

可实在是过了太久太久,凌悦睁眼,声音却软得不像样:“好了吗?我真的没事。”

然而下一秒,对方突然低头吻在她喉间。

凌悦:“!”

她将人推开,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会被人看见的。”

又是这句话,凌悦之前说过一遍,不过这次长公主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凌悦按在她腿上躺下:“以后不会再有。”

凌悦一时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是指掐脖子这件事还是指刚刚过分亲密的举动,但依着长公主的个性,凌悦觉得她说的是前者。

被吻过的地方好像还在泛着痒意,明明那个吻那样轻,凌悦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有蝴蝶从眼前飞过,然后落在长公主肩上,蝴蝶翅膀是不含任何杂质的白色,长公主眨眼时它也扇动翅膀。

凌悦伸手过去,那蝴蝶又往上飞,随后轻盈落在长公主的梅花簪上。

凌悦没有再动,只是笑着:“殿下真成仙子了,看样子是蝴蝶仙。”

长公主伸出手,那蝴蝶竟然从簪子上飞下来然后停在她的指尖。

方才凌悦还只是玩笑,这下就是真的惊呆了,她看着长公主对着蝴蝶吹气,蝴蝶这才振翅飞远。

“如何?”

凌悦眼睛一亮,“殿下好厉害。”

不过耍了一点小手段就让凌悦高兴起来,傻丫头真是很好哄。

但是换做以前,凌悦绝对想不到,有一天她会为了某个人的笑容,将精力放在这种毫无用处的小手段上。

不过这才是人生,如果未来都能被算到,那还挺没意思的。

凌悦拉着长公主的手,又没看出什么,她真的很感兴趣,扯扯长公主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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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又有蝴蝶飞了过来,然后再次落在长公主指尖。

长公主想引的东西并不是蝴蝶,看着凌悦感兴趣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蝴蝶再次飞走。

长公主笑着说,“想学?我教你。”

第119章鹏州

鹏州

“这么快就要走吗?”

凌雅拉着妹妹的手有些不舍,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分离时还是做不到那么冷静。

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凌悦也没什么需要带的行李,可能带走最多的就是回忆,且回忆还不算美好。

凌悦拍拍姐姐的手背,安慰道:“姐姐若是想念可以来鹏州找我,且明年蔷薇花开时我还会再回来。”

凌悦还记得长公主为她栽种的蔷薇,虽然对方在鹏州那边也种了,但在凌悦心里还是不同的,她时常在想,种下蔷薇的时候长公主心里在想些什么,会不会在想她。

长公主在远处站着看着两人,有t蝴蝶在她肩上停留,她并未驱赶。

凌悦看了看天色,寻思着也该走了,她深深看了凌雅一眼,“此去归期不定,望长姐珍重。”

将手从凌雅手中抽走,凌悦翻身上马,又从春桃手中接过包袱,这次她没有将春桃带走。

春桃眼泪汪汪地看着凌悦:“小姐。”

朝夕相处那么久的情谊当然不会忘,凌悦弯腰摸摸她的脑袋:“好了,又不是不回来。”

她越是如此春桃就越想哭,她抬手拉住小姐的手恳求:“我和小姐一起走好吗?”

凌悦之前也想过将春桃带走,但是她在蓉京有了归宿,跟着她去鹏州这份尘缘就断了。

“那你自己的事呢?她不能跟我一起走,你跟我走就要与她分隔两地。”

春桃哭声渐歇,但脸上还是委屈,“可是小姐。”

“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自己做决定,与她商量之后再将答案告诉我,若是愿意来,再远我也会来接你们。”

凌悦耐心劝了许久,春桃才哽咽着说:“嗯。”

凌悦笑道:“回去吧。”

春桃一步一回头,随后站在了凌雅身后。

回头最后望了一眼蓉京城的城门,凌悦转身不再留恋。

到了长公主近前,凌悦脸上是对之后生活的期待,“殿下,可以走了。”

蝴蝶被凌悦惊扰,振翅飞向远方。

长公主睁开眼睛望向皇宫的方向,凌悦好歹有人相送,她却没有,看来还是没能与陆艾冰释前嫌。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长公主将栓马的绳子解开,上马后说:“走吧。”

凌雅见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她叹息一声上了马车,春桃和轻月跟在马车旁边,车子缓慢驶入城内。

回到皇宫后,凌雅在御书房没看见陆艾,问了孙公公才知道她去了北门那处的角楼。

凌雅远远就看见陆艾的背影,从这里看能看到北城门,长公主离开的地方,不过太远了,在这里又能看见些什么呢?

这别扭的样子让凌雅有些忍俊不禁,这时陆艾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们走了?”

凌雅走到她身边,透过窗看着城内的风景,“走了,说明年蔷薇花开时再回来。”

陆艾没再说话,凌雅侧过头看她的表情,虽然和长公主相比,对方的气势差了许多,但圣上毕竟是圣上,心思也很难猜。

所以凌雅选择直接问,“为什么不去送一程?”

陆艾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可能是刚下朝的原因,她身上还穿着朝服,阳光透过冕旒在她如玉的脸庞上,留下各色阴影。

良久她看向凌雅,“你在揣度圣意。”

凌雅知道她并未生气,只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而已,她轻叹一声,又笑:“那不如陛下直接告诉臣。”

陆艾垂眸,又看向远方,“朕觉得这样就好。”

说完她转身往回走,随行的秋菱跟在她身后。

一只飞鸟从宫内起飞,飞过宫墙和城门最后停在了长公主的手上,她取下信鸽腿上的字条,突兀笑了声。

将纸条撕碎,长公主将信鸽放飞。

凌悦好奇凑近,“什么消息?”

“一些小事,讲一个别扭的人。”

凌悦见她不说明白,想着可能是什么不方便的事,她不再追问,专心赶路。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看见了鹏州的城门,刚到就下起了细雨,凌悦将伞撑在长公主头顶,嘴上有些抱怨:“这天也太会添乱。”

油纸伞是新买的,在这之前两人淋了会儿雨。

凌悦不担心自己,她只是怕长公主的身体,可她似乎忘了,长公主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少后,对方的身体壮得和头牛一样,哪里需要多余的担心。

凌悦掏出自己的手帕将长公主鬓发上的细碎雨珠擦干净。

撑着伞回到了柯氏祖宅,祖宅早就在重建,和凌悦记忆中的样子对不太上,或者说是完全不一样。

只是修缮之事工程巨大,如今还不能住人,凌悦两人只得在附近寻了民宅暂住一阵子。

两人来时低调,没有惊动鹏州的百姓,不过鹏州的地方官员肯定是知道的。

这不,她们才刚放下行李,门口就有穿着官服的人候着,等凌悦铺好床出门那人就凑了上来,她恭敬行礼:“凌将军。”

凌悦打量过后,“你是?”

“下官是鹏州知府,何润。”

长公主听见屋外的动静,她放下手中的扫帚站在门口,“无事就请回吧,今日不见客。”

何润的一番说辞都被堵在喉咙里,她抬眼却瞅见那金枝玉叶的长公主头上包着头巾,腰间挂着围裙,脸上戴着挡灰尘的面纱。

长公主没了耐心,“怎么?要留下吃饭吗?”

何润冷汗都被吓了出来,“不敢不敢,下官告退。”

等到人离开,凌悦回头看见长公主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你不是有暗卫吗?让他们帮帮忙。“

长公主扯下面巾,抬头往房梁上看了看,有人趴在那梁柱上,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她来这也没带什么侍女,想着在鹏州本地再找。

“请问,有人在吗?”

门口传来女子的嗓音,凌悦感慨刚来第一天就很热闹,她以为又是哪位想要套近乎的官员,走出去一瞧,是熟人。

她皱着眉看着那腰间佩剑的女子,“你是孙茹安?”

见凌悦对她有印象,孙茹安十分高兴,“将军认得我。”

怎么会不认得,毕竟凌悦还挺欣赏她的忠诚,前世还为她收敛了尸身。

而在孙茹安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子人,有男有女,个个身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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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悦倒是不怕,只是疑惑:“这是做什么?”

孙茹安道,“想着将军会需要我们,我们是来帮忙的。”

说完她大手一挥,“去,帮将军和殿下打扫。”

“是!”

一堆人蜂拥而入,劈柴扫地打水,有机灵一点的爬上房梁想将灰尘打扫干净,结果和上面趴着的暗卫大眼瞪小眼。

总是就是一片混乱,但人多就是方便,柴堆成了山,四口大水缸也被放满,被子也洗了,甚至地窖里的老鼠都被抓出来洗刷了一遍。

凌悦和长公主坐在院中看着他们干活,然后悠闲喝起了茶。

凌悦看着那暗卫也被揪出来劈柴,因为没有斧子了,所以用的是随身的佩剑。

能在长公主手下做事的人身手自然不凡,一道剑光下去,木头桩子成了截面整齐光滑的八块。

这些人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高手,一时间激动无比,许多人围了上来,暗卫每劈开一块就会有如雷般的掌声叫好声。

“好厉害!”

“再来!再来一块!”

“哈哈哈,这比我们快多了啊!大侠再来一块,我都没看清楚。”

暗卫有些破防了,自从她当了长公主的暗卫以后她就发现长公主不需要暗卫,好不容易长公主任用她了,结果就只是跑跑腿送送消息,她的剑都没有开过刃啊!

她是暗卫不是砍柴工!

暗卫向长公主投去一个眼神,祈祷殿下能够将她拯救出来。

凌悦见那暗卫看过来,“她是不是不想劈?”

长公主将头巾和围裙都给取下,毫不在意地说:“是吗?”

围着看暗卫砍柴的人越来越多,凌悦好像看见了对方脸上的生无可恋。

凌悦见孙茹安也站在那边,和其他人看热闹不同,她似乎在思考。

凌悦也好久没有动过手,感觉手脚都不灵活了,这里的人只有长公主能陪着她练。

可是看着长公主懒懒散散的样子,凌悦又放弃了这个想法,雨早就停了,凌悦玩笑道:”这雨偏爱与我们作对似的。”

凌悦又想起了总爱捉弄她的老天,不过这天也不算什么。

说起雨就想起青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对方的消息了,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哇!好热闹啊!”

想到什么就来什么,凌悦惊讶往门外看去,青鸟牵着云栗站在那里。

对方将头上的斗笠向上拉了拉,露出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见凌悦惊在原地,她调侃着:“怎么?不认识我了?”

云栗背着小药箱,她向着两人挥手:“悦姨!小姀姨!我们来投奔你们啦!”

青鸟一敲云栗的脑袋,“什么投奔,怪难听的。”

云栗抱着头蹲下,“明明就是嘛。”

长公主嗤笑一声,“一点没变。”

凌悦招呼着青鸟两人进屋,看着满屋子的人静立。

真是热闹的春天。

第120章祖坟

祖坟

凌悦没将母亲的坟迁入柯氏祖坟,她将母亲的坟墓单独放在一处。

孙茹安是个t很尽责的人,她每日都会来打扫除草墓碑在外边风吹日晒的,墓碑上描金的字就会褪色剥落,孙茹安会及时修补回来,等到凌悦来看时还和新的一样。

凌悦抚摸着母亲的墓碑,春雨过后,摸起来是湿润的。

孙茹安跟在她身后,讲起这里的事来,“将军选的这块地极好,站在这里能把整个鹏州城都看尽,行人也不多,柯氏祖坟那里被盗了不少,我抽空去看过,有些棺椁都被随意抛在一边。”

凌悦听了便皱眉头,“可有处理好?现在那边有人看护吗?”

“我派了人在那守着,盗窃之事少了许多。”

柯氏曾经辉煌过,但就算没落了,这些后人也没打过祖宗那些陪葬品的主意。

凌悦祭拜过母亲,看着墓碑前的香越燃越短。

而孙茹安在一旁守着,凌悦说:“你先去祖坟看看,我待会儿就过来。”

“将军可认得过去的路?”

“认得。”

见此孙茹安弯腰行了一礼,“小人先走一步。”

凌悦跪在坟前轻轻点头,待孙茹安走后,她又烧了些纸钱,一边烧一边说:“这么久没来看您,娘亲会不会怪罪?”

“娘,悦儿已经长大了,做了大将军,还有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爱人,你可以放心了。”

一阵风吹过,那燃尽的香灰被吹落在地上。

凌悦将手里的纸钱都烧完,双手合十虔诚拜了一拜,“还请娘亲保佑长公主身体顺遂,万事顺意。”

把所有记得起的人都说了一遍,凌悦就是没说自己。

又最后看了一眼坟墓,凌悦采下墓旁不知名的黄色小花放在墓碑前。

她折腾得有些久,到祖坟的时候已经有一堆人聚在那里了。

凌悦大老远就认出了长公主的背影,和别人的热闹不同,她站在那里发呆,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对方抬眼看了过来,见到凌悦时眼里才有了细碎的光亮。

凌悦走上前拉起她的手,祖坟里头人山人海,躺着的那种人,所以有点无处落脚,随意一踩就是一位祖宗。

时日长远些的坟还有墓碑,有的还有单独的墓室,但是后来家族衰败,墓碑越来越简陋从石头的到木头的,甚至最近些的没有墓碑只有隆起的小小土包。

孙茹安的人在这周围巡逻,主要看护的就是那些带墓室的,其他的没有陪葬品,盗墓贼不会光顾。

到了墓前,凌悦抓起一把墓土,墓土松散,显然这里是被光顾过。

将土放回原处,凌悦取下腰间水壶,倒水将手洗干净。

凌悦怕长公主觉得闷,就与她聊天,“这处和皇室的墓园比不得。”

长公主想找个地方坐一坐,最后发现能坐的地方只有别人的墓碑,她倒是不忌讳这个,但躺在这里的人到底是凌悦的长辈,还是心存敬畏为好。

凌悦也累了,她随意往身后的墓碑上一坐,念叨着:“先祖勿怪。”

长公主:“……”

都这样了,她也往后一坐,而后调侃:“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凌悦锤锤酸痛的脚,“坦诚点说,之前守规矩是为了保护自己,但现在不必,殿下在我可以任性。”

长公主只是笑。

孙茹安从墓地另一侧跑了过来,她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殿下,将军,可还有要改进的地方?”

凌悦看向那些没有墓碑的小土堆,“暂时没有,你做得很好。”

得了夸奖自然高兴,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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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悦摆手拒绝,“不必,我们准备自己走走。”

离开祖坟所在的地方,凌悦欣赏着这万物复苏的景色。

鹏州最重要的水源是位于东侧的观阳湖,两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湖的对面是一座青山,青山之上立着一座高塔,高塔里供着佛像,此地的人们常会去湖对面上香,祈求家人平安。

一排鸭子在湖面上游动,凌悦站在湖边看着,突然想起这是母亲最怀念的景色。

她又突发奇想,“殿下,我们买几只鸭子养着好不好?”

长公主唤了一声,“明光。”

附近草丛中钻出一人,“殿下有何吩咐?”

“去买几只鸭子。”

明光迟疑一瞬,应声道:“是!”

她的身形再一闪,钻回了草丛里。

凌悦也没想到对方的行动速度会这么快,又想起方才那个暗卫,只觉得好笑:“她好像要怀疑人生了。”

“那就让她怀疑。”

其实暗卫从前就有,只是长公主的身体不能让人近身,所以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现在身体没事了,有些事她不想去做,正好将原来养着的人提出来用用。

长公主的手下和她一样的办事效率,两人话才说了两句,那黑衣暗卫就左右手各提了一只鸭站在她们面前,“殿下,鸭子买好了。”

看着那脏脏的鸭子,长公主略有些嫌弃,她往后退了一步,“你不用隐藏了,提着它们跟在我们身后。”

“是。”

凌悦捡起路边的石子往湖里丢,听着石子落水的咕咚响声,“娘说她小时候经常这样,湖边的赶鸭人还以为她在丢鸭子,拿着棍子就撵她。”

听起来是很有趣的童年。

长公主也想讲些趣事,可任她怎么想都只能想起皇宫那些血腥的事,不开心的事还是不要再说。

不过既然那群鸭子有主人看着,那现在凌悦这样做岂不是也会招惹到别人。

“咕咚!”

凌悦又扔了一块下去,她弯腰去捡下一块。

“喂!谁丢的石头砸我的鸭子!”

凌悦捡石头的动作一顿,然后她拉起长公主的手就往前跑,一边跑一边笑,完全没有惊慌,“快跑。”

长公主被她带着往前跑,她看着对方的背影,好像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私奔。

然而那放鸭子的人见两人衣裳华贵根本就不敢追上来,明光也不知道那一点武功的老者有什么好怕的,她两手提着鸭子跟着跑。

鸭子受了惊吓嘎嘎乱叫,明光终于在长公主看不见的地方一翻白眼:两个疯子!

就这样跑了很久,直到凌悦跑累了两人才慢慢放满速度。

额头上全是汗,凌悦笑:“还挺好玩的。”

她们两个内力雄厚,两条腿倒腾得飞快,可苦了跟在她两身后的明光,现在累得直喘气,喘气还不敢太大声,生怕长公主嫌弃她没用。

“嘎嘎!”

明光觉得这鸭子一定是在嘲笑她。

“救命啊!救命啊!”

湖中有谁在叫救命,声音还挺熟悉。

凌悦跑过去一看,那湖里扑腾的人不是云栗是谁!

她赶紧从岸上下去,使出轻功在水面上一点,伸手将云栗给捞了出来。

对方意识清醒,只是呛了几口水,见到熟人来了就忍不住哭,“悦姨!”

凌悦心疼坏了,“你怎么会掉进湖里,你娘呢?”

云栗打了一个喷嚏,“我娘也在水里。”

嗯!

凌悦赶紧回头,发现了湖里的青鸟,方才她下水太急都没看到。

一会儿青鸟上了岸,见云栗平安无事后她终于安心,跑过去就想将云栗抱走,但凌悦见她浑身都是湿的,把云栗抱开些,“浑身都湿透了,等下云栗感冒,我先抱着。”

青鸟浑身不适,她放下手问,“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有马车吗?”

“先回去吧,待会儿再说。”

云栗又在她怀里打了一个喷嚏。

长公主看着她们这样狼狈的模样,忍不住询问:“怎么会落水?”

云栗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青鸟倒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出诊她非要跟来,一个不注意她就落了下去。”

说着说着又心疼了,也不敢再讲什么重话,只说:“先回去吧。”

几人弄了马车回去,可回到家时云栗的情况还是变得不对劲起来,开始昏睡,睡梦中还会轻咳。

青鸟诊脉后便在外边煎药,凌悦看着床上云栗红通通的小脸忍不住皱眉。

这孩子好像总是很倒霉,之前寄养在别人家差点变成陪葬品,然后又是各种意外。

难不成真的是生辰八字不好?

凌悦本来不是特别相信这些,但是她都是重生回来的,或许里边真的有些门道。

长公主伸手摸了摸云栗的额头,“很烫。”

情况似乎不是很好,不过青鸟在这应当不会出现太多的意外。

想起那湖边的高塔,凌悦建议道:“我们要不要去对岸,去塔边拜拜。”

“也好。”

青鸟端着药走进屋内,凌悦往旁边移开方便对方喂药。

药喂下去的时候云栗就醒了,她皱t眉说:“好苦。”

“喝完娘给糖给你。”

将一碗药喝干净,云栗又睡下了。

凌悦两人去拜了佛,等到第二日云栗竟然好全了,在院子里跳格子玩。

青鸟又去出诊,凌悦在家看着云栗,顺便教她武功。

练得累了,云栗扑进凌悦怀里,神秘兮兮地说:“昨天我做了一个梦。”

凌悦听见梦就紧张,她问:“什么梦?”

云栗努力回想,“我梦见一个和你很像的姨姨,她说她有一个和我一样调皮的女儿,胡说,我可乖了。”

凌悦身体一僵,“她还说什么?”

云栗坐在凌悦腿上,“嗯……她还说,她的女儿很好,是个厉害的将军,还说她女儿的妻子也好,说她很放心啥的。”

“还说她女儿怕做梦,嘿嘿,真是个胆小鬼。”

“咦?悦姨你怎么哭了?”

凌悦将泪痕擦去,“没有,头发进了眼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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