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谢炜对她的恨一点也不会比陈许柔少!
那么很有可能,谢炜正帮景婧娴管理这另一处要紧地方,那就是这灵隐寺。
“兄长的事……怎么也该让谢炜知道,且还只能由我亲口通知。”
夜色朦胧,皓月当空。
谢仪换了一身夜行衣,身形利落飒爽,只有在抬眸望向那一汪明月时,才会在心中默默念着。
兄长,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任何祝福。
灵隐寺的和尚早在江南洪灾发生的第一日,就带着寺中典藏经书逃离。
是以现在的寺庙空空如也。
崔简之派人来探过几次,都不曾发现有人的踪迹。
此次亲临,他的视线着眼所有细微末节处。
一无所获。
“姑姑,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找错了方向?”
闻言,谢仪毫不犹豫摇头:“你看那儿。”
她指向墙角草堆里的半个脚印。
昨日刚下过场雨,若是之前的脚印一定早就被雨水洗礼!
只有可能是这里刚有人行走而过!
谢仪蹲下细细观察着脚印纹路,心中像是撕裂般的疼痛:“这是我娘独有的编鞋针法,踩在地上又软又结实。”
“这世上还这样编鞋的,除了我,也就只有谢炜了!”
谢炜一定就带人藏身在此处。
只不过是在他们瞧不见的地方,隐匿了身形……
会是哪呢?
谢仪着眼于脚印,揣摩着其使力的方向。
像是一脚踏入虚妄,还全程朝下。
这时,崔简之也开始琢磨起面前的红墙高瓦,月色如洗,以肉眼很难看出有什么意义。
那他就用手摩挲!
“咔擦——”
机关努动的声音,谢仪蹲着的地方身前蓦然出现了一个能容两人经过的密道。
直通地底!
里面的空间不大,酒味呛满鼻腔,更像是某个小和尚挖出来藏酒的的酒窖。
只是现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着女子的哭声。
谢仪眸光逐渐火热。
她刚想迈步而入。
就被崔简之反手藏在身后:“有人来了。”
看来是他们打开机关的动静,下头也有所查。
“姑姑,待会要是打起来……就往草里躲。”
自从目睹了谢谨的离世之后,崔简之对谢仪的安危看得越来越重。
他从始至终都没让谢仪离开过他的视线之内。
“躲?”
脚步声传来时,是熟悉的贱味:“这里统共就没多大,能往哪躲?”
“公主亲赐我机关箭弩,可惜我一直没被发觉,也没有让这绝世利器饮血的机会。”
“没想到今日,我的女儿女婿居然找过来了?”
话音未落,一记冷箭已经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