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秦晴反应最快，冲出去就开始哭。
酒店订在最为繁华的市中心。
此刻外面密密麻麻围满了人。
“狗蛋，你怎么这么冲动，妈妈从小对你那么严厉只是想你以后能有出息。”
她恨恨的瞪着我。
“程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逼他，这么多年来，我根本不知道两个孩子被抱错，尽心尽力照顾小少爷。
我不是大富大贵之人，给孩子提供不了优渥的生活。
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明明知道狗蛋是你的亲生孩子，看着他过那样的生活。”
她死死抱住狗蛋，字字泣血。
程彦程丽受情绪感染，红着眼眶瞪我。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苏瑜，你精细养着别人的孩子，却对自己孩子那么差。”
周围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竟然有这样的妈妈，天呐，虎毒还不食子呐。”
“换孩子固然有错，可是这种知情不报才是最可恶。”
“有的人不配当母亲，她玷污了这个词。”
更有侠义者直接往我头上扔臭鸡蛋、石头。
有人开启直播，使劲凑上来把镜头对准我，大声痛斥我的罪名。
我看着地上被秦晴死死抱住的狗蛋。
他正痛苦的喘着气。
我呵呵笑出声来。
“再不打110，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没被车撞死，倒是要被秦晴给害死，车祸后不能随便碰受害者，这点常识能不知道吗？”
经过我的提醒，程彦又急又气。
“快打110！吩咐最好的医生给我儿子做检查！放开我儿子。”
秦晴很会装，到了现在还不忘演戏。
“啊？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抱一抱孩子。
我看见他满身是血我就害怕，生怕我一松手，他就没了。”
这个时候警察也赶到现场维持秩序。
“不要碰受害者以免造成二次伤害，散开散开！家属呢，家属注意点。”
程彦程丽连忙凑到前面。
警察检查艰难喘着气的狗蛋。
神情严肃，长长叹了一口气。
“家属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几句吧，孩子可能坚持不下去了。”
程彦一下子被打击到，程丽更是踉跄跌倒。
也是在这个时候程彦才发现。
狗蛋的眉眼竟和他有八分相像。
“儿啊，是爸爸对不住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发现，爸爸悔啊。”
狗蛋人之将死，眼中满是怨毒。
他拼这一口气也要说出来。
“我恨你们！”
程彦往日挺拔的脊梁仿佛一下子被压垮，整个人老了十多岁。
压抑着发出哭声。
在场众人触动不已，跟着抹了把眼泪。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秦晴凑近小泽。
“儿啊，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妈妈终于能和你相认了。
也是幸运，你被那种恶毒的女人养着，竟然还能这么优秀，妈妈为你骄傲。”
秦晴想抱一抱小泽，可是她满身血污，不忍心弄脏儿子。
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亲切之意。
一边悲伤哭泣一边是喜极而泣。
在场众人连带着对小泽也有很多不满。
鸠占鹊巢，这是现场能听到最多的字眼。
“胡说什么！小泽那时只是个孩子，而且股份已经转让，小泽现在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秦晴迫切想让众人认同。
她眼底的贪婪一览无余。
直接向还在悲伤哭泣的程彦确认。
“程先生，我不懂你们这些生意人，但是我知道签了合同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你说小泽是不是继承人。”
程彦冷冷的盯着她。
她慌忙找补。
“程先生虽然你的孩子没有了，但小泽也是你疼爱了十八年的儿子，以后就让小泽孝敬你。”
程彦冷冷开口。
“不要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晴顿时急了，不断用眼神示意小泽开口。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当年你在医院故意换我的时候就该想到。”
小泽的话让秦晴陡然变了脸色。
6
“小泽你在说什么啊，妈妈不知道当年换孩子的事情。
是不是苏瑜给你说什么了！她那种人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管，说出来的话有什可信。”
小泽平常待人温和，此刻却浑身都透露着厌烦。
“有你这样的妈妈，让我感到恶心。”
秦晴被这尖锐的语言刺到。
“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是不是苏瑜和你说了什么。”
她一只手快要指到我的鼻子上去。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淡淡开口。
“小泽一直都知道，在他十二岁那年我就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他。
还记得我昨天说准备的礼物吗？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
你知不知道，我的病房里面是有监控的。”
繁华的市中心从来不缺少大屏。
我伸出手机，秦晴疯了一般抢过去砸在地上。
“现在没有了，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别想诬陷我。”
就在她得意洋洋时，正对面大屏上出现了当年医院的视频。
年轻许多的秦晴鬼鬼祟祟进来。
偷偷将原本躺在床上的孩子换了。
她生怕惊醒到我，动作小心翼翼。
“妈妈没办法给你好的生活，只能这么做了，对不起。”
最后在小泽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轻手轻脚离开病房。
就在她离开的下一秒，我缓缓坐起身子。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声音不断响起。
所有人连忙让出一条路让其通过。
医护人员匆匆下来，检查之后忍不住叹口气。
“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孩子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挪动造成二次伤害，已经没救了。”
而此时大屏幕上，里面的内容已经换了。
明显是监控视频。
秦晴使劲把当时还是婴儿的狗蛋摔在床上，用被子闷住孩子口鼻。
秦晴拿着玻璃杯直接把孩子砸的头破血流。
小小狗蛋渴望的看着小泽享用美食玩具，而他只能被迫在垃圾桶里捡吃的。
每一段视频里，秦晴都不断咒骂着孩子是贱种，烂货。
仿佛那不是个孩子而是个随她打骂的物件。
种种恶行，每一段都惨不忍睹。
程丽哭到昏厥过去，医护人员当场治疗。
程彦死死盯着上面的大屏。
忽然冲过去死死掐住秦晴的脖子。
“你就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怨气冲我们来，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孩子。”
警察急忙上前拦人。
秦晴充满希翼的目光投向小泽。
却让她看到了更加心痛的一幕。
小泽神情漠然。
而他手机里的画面，正显示着大屏上的播放内容。
7
警察从程彦手中把人救下。
秦晴捂着脖子剧烈喘着气，顾不得程彦还在怒吼。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泽。
“为什么，我是你的妈妈啊，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警察稳定好程彦，直接给秦晴扣上手铐。
“涉嫌换孩子，故意虐待，故意杀人罪，我们现在有权将你逮捕。”
小泽不说话，沉默向我这边靠了靠。
秦晴登时就疯了。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愿意背上骂名，我不在乎，只要你过的好就行。
所有人都可以怪我，只有你，只有你不能怪我。”
她神情癫狂，执意要小泽给个说法。
我把小泽护在身后，挡住秦晴怨毒的目光。
“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小泽好，就不会选择揭露真相。
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罢了。”
听到我的回答，秦晴更加激动。
她指着我大笑出声。
“你真是搞笑，我是为了钱才换的孩子，我那是为了让他过上好日子。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在我这里过的什么苦日子，我每天只让他吃泔水，那是狗吃的东西。
你以为他为什么年纪轻轻进少管所，那是我故意找人带坏他，毒品更是我托人找来给他注射进去。”
程彦又想冲上去，却被警察死死拦住。
“我们平日待你不薄，节假日各种福利都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晴看到程彦这样更加激动。
“凭什么你们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享福的，我的孩子，辛辛苦苦一辈子只能给别人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