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苑,苏禾捂着受伤的脸颊,不安地问道:“大人不会杀了我吧?宝珠可是他母亲最器重的人。”
“不会吧。”秋韵摇头。不过她今天也吓到了,裴琰有阵子没发怒了,上回见他发怒,还是两年前。
“可能是今日大人的差事办得不顺,你先别急,把药涂上。”秋韵定定神,拿了伤药过来,给苏禾涂在脸颊上。
“全怪宝珠,好好的,干吗找我的麻烦。就算找麻烦,那拧我身上就行了,还非拧脸。”苏禾脑子里全是裴琰甩出的那一鞭子。
这些天裴琰除了在榻上厉害了些,白日里对她都很宽厚,让她忘了裴琰原本是个凶戾的人。她简直不敢想象,那一鞭子若是落在她身上,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被抽成了两半。
院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苏禾和秋韵都吓得一个激灵,双双扭头看院门口,只见张酒陆带着侍卫,抱着厚厚一撂卷宗走了进来。
“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可要回来用膳?”秋韵稍稍安下心,跑去找张酒陆打听情况:“今天是出了什么事?”
“别问了。”张酒陆看了一眼苏禾,拧拧眉,又压低了声音:“大人这几日要议亲,让苏姑娘别出去。”
“陆凌雪?”秋韵问道。
张酒陆点头,“赐婚圣旨很快就到,大人不愿意,和长公主争执了几句。”
苏禾支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难道是裴琰不敢找公主撒气,所以把气撒宝珠身上?宝珠也是自找的,偏要今日触他霉头。
张酒陆又来回抱了两趟卷宗,这才带着侍卫离开。
苏禾心慌了一会儿,又释然了,催着秋韵传膳。她早膳都没来得及用,现在已经过了正午,她快饿扁了。
“姑娘真是心大,还吃得下饭。这亲事定了,陆小姐定不容你。”秋韵叹口气,同情地说道。
“那不是正好,把我赶出去。”苏禾打开糖罐子,拿了桂花糖出来塞进嘴里。
那块掐破的皮正在腮尖尖上,嚼糖时扯动了伤口,尖锐的刺痛感立马让她停止了嚼动,乖乖地含着糖,等着糖化开。
“赶出去不是更惨?”秋韵提醒道:“老侯爷、苏家人,陆家、还有宝珠……不管哪个出手,你的脖子都要被拧断。”
苏禾:……
“你别吓我。”她吐掉嘴里的糖,急得团团转。
“唯今之计就是在大人身边好好呆着。”秋韵无奈地说道。
苏禾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小声说道:“可我也不能这样关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