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大概有数,拿起靠在方砚的毛笔。
刚一落笔,原本要写的“临”字,却成了一个“杜”字。
杜掌柜。
元辞章愣了一刹那,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又神情漠然地?提笔划去那个“杜”。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意,看来,他?高估了自己的独占欲。
下面的几个官员只能看见台上的元辞章眉眼冷漠疏离,写了什么,又划掉了什么。
临峰县的知县一颗心都险些蹦出来。
“知州大人……”
元辞章看着那一团刺眼的墨水,抿了抿自己的唇角。
将毛笔搁在笔山上后,冷冷抬眸看着站在原地?的临峰县知县,“赵知县公然造假册,来人,扣下问审。”
临峰县知县被人按住双臂,口中直呼冤枉,还试图拉住其他?往日交好的同僚为自己作证。
可是眼下知州还朝这边看着,其他?人生怕淌进?这淌浑水,纷纷低头装死。
临峰县知县瞬时?面如死灰。
散场之后,元辞章独自一人坐在堂中,将这些年?赵知县的所作所为记录下来,再召来衙役,将罪证快马加鞭,传给安抚使。
顿了顿,他?又写了一封家?书传回舒州府城。
与其说是家?书,不如说是简短八个字。
“临峰遇事,耽误两?天。”
等人奉命前来取走?书信后,元辞章才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骨,展露出绝不现于人前的疲惫。
许三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公子?半倚在书案前休息,温声道:“公子?,现在这个时?辰应当没人过来了,不如回后院小憩片刻?我再给公子?捏捏肩,这样可好?”
元辞章道:“你知道杜掌柜吗?”
许三怔了一刻,才迟钝地?道:“啊?谁?”
元辞章垂眸,纤长的眼睫盖下眼底的所有情绪。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然:“没什么。”
许三:“那公子?,你要不要休息?”
元辞章闭了闭眼,伸手拿起另一本册子?。
“不必。”
早点看完,早些回去。
*
一晃五天而过。
自李意清收到元辞章派人传回来的书信,已经过去了四天。
按照元辞章信中所言,估计就?这两?天差不离。
这几日忙着仁清堂的事,整日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