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指动了下,没有接她的问题。
他反问:“既然这么不愿意,怎么不去简行章那里,跟他说你在我的眼皮底下跟别的男人开房,就在周晔死的那天。”
“他在周家老宅,你有机会去跟他说的。”
明慧眼皮动了下,抹了药膏的手指粘糊糊的,她忍不住捻了起来,稍微用力按压,指尖就又疼又胀。
她闭着眼翻来翻去,像是在找舒服的姿势睡觉,之后脸对着车门,勾着手臂放在胸前,然后把腿也缩了上去。
缩成小小的一团,像是蜷曲起来的猫。
只是她的背影过于单薄,即使是猫,也是一只受伤的猫,看不出幸福感。
肖神瞧着她的身影,他似乎执着这个问题,明慧不回答,他便继续问:“是不敢吗?”
她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说了有用吗?如果只是对着简行章说,他会威胁我,封住我的口让我老实点儿。”
“除非我把开房照片传得满城都是,让人看到周家的活寡妇没忍住寂寞,出去偷腥了,让周家颜面扫地,他们的利益联盟受到严重挑战,我就是没用的东西了。”
这是明慧一开始的预想。
让周家颜面扫地,周家就容不下她了,立刻将她扫地出门。
简家再选一个女人嫁入周家,做稳固关系的筹码,或是再找其他办法,都跟她没关系了。
当然她的代价也很大。
她声名狼藉,也许会一无所有,但起码简家觉得她没有了价值,彻底不要她了。
她便可以回到安市,继续以前的生活。
只是这个计划的前提是,周晔还活着。
周晔死了,她再这么做,无异于找死。
周家会泄愤,他们会在艳照传播扩散之前就封锁起来,说她因为老公死了得了疯病。
他们会让她悄无声息地去死!
肖神难得的翘了翘唇角:“原来是怕死。”
明慧回头瞪他:“谁不怕死?你不怕吗?”
她还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有大好年华,无限展望,为什么要死气沉沉地活着?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而不是冤枉的,没有意义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肖神看她又精神了,把她拨转过来,又把自己身边的抱枕给她,让她靠着枕头不必蜷缩着。
明慧靠着柔软的枕垫,面对他,恹恹地看了他一会儿,又开口说:“其实还有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