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岁喝的每一碗药里,都带着血腥气。楚鹤川用自己的骨血,换了她的岁岁长宁。
楚鹤川磕磕巴巴地安慰她:“一点血而已,八尺男儿,这算什么......”
祝长岁颤声道:“要是不算什么,你现在怎么会躺在这里?”
楚鹤川又噎住了。
原本是不算什么的。
但是祝长岁蛊毒复发,寻常的血无用,他只能用自己的心头血救她。
体魄再强健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他还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
“我幼时,也喝过这种药......”祝长岁看着他,眸子里水光破碎,“那时候,你才几岁?”
“反正比你大一些。”楚鹤川还想与她玩笑两句,看她的神色满是愧疚,也严肃起来,叹了一口气,“祝长岁,我是自愿的。”
“你知道老师的人品贵重,要不是我主动,他怎么会逼迫一个孩子呢?”
祝长岁吸吸鼻子,没有说话。
良久,她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哪有什么为什么,想罢了。”楚鹤川扯着唇角笑了一下。
他不常笑,笑起来便宛如冰雪消融,格外好看。
在他惊愕的目光下,祝长岁抱住了他。
祝长岁抱得那么紧,似乎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
她想起不久前,药香袅袅的鹤春堂里,白衣大夫神色冷淡,对支着下巴随手翻阅医书的她说:“你要是蛊毒复发,神仙都不会来救你。。”
他没有说的是。
神仙都不会来救,他会。
从祝长岁年幼时到现在,他一向如此,没有片刻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