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岭之上,雪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梅花好看,却没什么心情去欣赏。
冷飘雪觉得自己背后淌下的汗水刹那间便结成了冰屑,她打了个冷颤。
放眼望去,花海之中哪里找得到那唯一的一棵绿梅?
原先她不是没来过梅岭,只是那个时候是来给白夫人折花插进梦阁的那尊琉璃尊中的,彼时可不像现在,不能动用丝毫真气。
“真冷啊!”冷飘雪靠着伏凤仙剑的支撑稳住身子。
她上了梅岭,一夜已经过去。
她现在很累,冻的嘴唇都有些发紫,可心底却是有一簇火苗正缓慢的烧着,总算是给了她一个机会,那便要好生抓住才是。
如今天亮,更应该赶快寻找那棵绿梅才行。
一步一步的缓慢移动,一棵一棵的梅花寻去,冷飘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伸手拂掉睫毛上的冰晶。
她察觉到方才一棵树是自己已经看过的,因为树干上有自己划下的痕迹,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岭上梅花在一夜之间又移动了许多。
她皱皱眉,出剑在面前的梅花树干上划下一个符号。
梅岭下,红泥小火炉,温着一壶酒。
饮酒的只有赵秀自己。
“啧,敢这么标记自己看过的梅花?”他视线从梅岭上收回,连连咂舌,”当真好大的胆子。”
赵秀往面前的小酒盅了斟满酒,一饮而下,心中奇怪,为何这位从没见过的姑娘,偏偏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过就算熟悉,他也还是很生气。
因为冷飘雪为了防止错漏,居然在自己看过的每一株梅花树上都拿仙剑刻了标记,这件事若是被苏掌门或者白夫人知道,只怕要心疼到愤起杀人。
“办法挺笨,但是管用。”赵秀又由衷赞道。
突然,他抬头看向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问道:”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完成师命的。”来人打了个哈欠。
看着来人缓步走上梅岭,注意到她手中居然提着剑,一个好久不曾用剑的人,如今提起剑来,还能做什么?
赵秀一怔,瞳孔张大,惊道:”这么狠?”
……
时至傍晚,一夜一日。
冷飘雪的双脚已经没有感觉了,十根脚趾僵硬的都好似连在了一起变成木头。更严重的是,如今她的经脉里只觉寒气像是一根根的银针,不断戳动,带来丝丝痛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