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后,金城太守悄悄问虞诩:“虞校尉,你说上面会同意将武举制式化吗?”他心中仍然惴惴不安,作为边郡人他希望武举能够保持下来。
诸羌虽平,但人仍在。若将来矛盾冲突激化了,想必还会发生战争。
兵戈加身,再求良将,只怕是晚了。
虞诩道:“明府放心,陛下和圣上都是英明之人,定能看到大汉潜在的危机。”
南匈奴和西羌都是大汉千辛万苦才平定的。大汉若再势弱,压制不住周围的外族,只怕外族内迁,造成的破坏要比诸羌还要严重。
“国家虽然暂时安宁,但内忧外患仍然存在啊。”虞诩感慨一声,眺望西方。
太阳的余晖落在大地上,他不知道大汉会不会像太阳一样再次落下又重新升起。
金城太守乐观道:“现在大汉不是慢慢在变好嘛。”金城太守看着现在百姓安逸祥和的生活,简直不敢回想前几年是怎么走出来的。
每每想到过去朝不保夕,食不果腹,亲人死别,浑浑噩噩只能依靠意志和本能生存的日子,金城太守的心头就涌上一阵阵酸涩。
“一切都会变好的。”虞诩看见远处倦鸟飞还,炊烟直上,日落霞染。
邓骘接到宫中的口信后,忙换了衣服,骑马来到宫中。邓骘常作武将装扮,头戴武士大弁,一身红衣,腰佩长剑,系着革带,革带上挂着一个虎头的革囊。
虎头眼睛用的猫眼石,活灵活现。在刘隆看来,这个虎头凶萌凶萌的,有种另类的可爱。
“大舅父!”邓骘刚踏进崇德殿,就听见小皇帝元气满满的声音。
“下臣拜见圣上,拜见陛下。”邓骘恭敬地行礼道。
刘隆起身下来扶起邓骘,请他坐下,问:“大舅父身体可好?”说完这话,刘隆抬头看邓骘,突然发现邓骘似乎老了。
眼角额头多了条条沟壑,双手也变得粗糙干瘦,但脊背依然挺直。刘隆忍不住在心中算起邓骘的年龄来。
四十九岁!
邓骘身为兄长,已经送走了大妹、二弟、四弟。
意识到邓骘年华逝去,刘隆猛地回头看母后,记忆中与母后的初见情形在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刘隆甚至有一种这
是两个人的错觉。
绝艳容颜沉淀成举重若轻的气质,如明珠照人的脸上盛着慈和而坚定的微笑,星灿月朗的眼睛边不知不觉多了细密的鱼尾纹,而那让刘隆羡慕的乌发落了霜雪。
岁月并没有因为她的容颜或者地位而多加怜惜,母后如普通人一样红颜逝去,身历风霜。
刘隆蓦地陷入一种惶恐,邓氏兄妹多早逝,母后会长寿吗?
“隆儿,你怎么了?”邓绥的声音打断了刘隆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