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贾主席说:“我知道贾主席难过的事。
我那天就和你说过,红枫不吭不哈的没和咱们打个招呼就调走了,我总觉得这事有点奇怪。
你说是不是?可是按说这和你有啥关系呢?她也没有和你打招呼呀。
只是朱师傅拿回来一个通知单,说厂劳资科下发的单子,说你们车间岳红枫调走了。
具体调到哪儿了不知道。”
“因为没有和咱们车间任何人不打招呼,连我也没有打招呼,所以我觉得太奇怪了。”
贾主席把头低下去,好像做错事的小男孩,然后又慢慢抬起来,说:“我也觉得奇怪。
嗨其实,红枫不吭不哈调走之前,她和我说过一句话。”
他盯着桌子上一张报纸的一个标题出神。
那个标题是“做改革先锋”
。
他把眼光移开时,佯装对报纸标题只是一晃而过,说:“红枫说她马上要结婚呀,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就是呀,她这娃娃连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咱们一下,调走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咱们一下,是不是太奇怪了。”
变梅嘟噜着嘴唇,眼睛在贾主席和车师傅脸上来回晃动,像探照灯在探明什么。
车师傅把头摇摆得像个正在咀嚼老马,自信地说:“她为啥没和我说呢,她是怕我骂她。”
“红枫说完那话以后,结果结婚真不告诉咱们,调走也不告诉。
后来我就想,也许她埋怨我没有帮助她?”
贾主席专心地盯着桌子上的报纸。
车十二斤并不认同,问道:“她让你帮助她啥呢?”
“工作呀,她实际上可以留在厂工会,又能写走能画。
可是老是借调,借调完了又回车间了。
这样其实最耽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