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秦浼不信。
解景琛白了她一眼,扶着腰往前走。
秦浼站在原地,望着他扶着腰艰难地挪动着步伐,在她面前,他不屑装,除非真的痛。
白天带着她和景七出门,去百货大楼买买买,因她晕车,陪着她徒步走回家,还要推着景七,回家没多久,她和许春艳起冲突,护着她被许春艳砍伤,然后带着她去二大妈家蹭饭,这一通折腾下来,是累得够呛。
秦浼追上解景琛,扶着他,讨好的说道:“回家后我给你扎几针。”
解景琛没拒绝,整个人靠向她,秦浼吃力的扶着他前行。
跨进院门,两人便见一抹身影坐在院中的树下,不是别人,正是解母。
“妈。”
解景琛。
“妈。”
秦浼。
异口同声叫道。
解母见秦浼吃力的扶着解景琛,美眸里漾起担忧,起身,走向他们,同秦浼一起将解景琛扶回房间。
解母什么都没问,只是叮嘱秦浼。
“小浼,这几天伤口不能沾水,不要让他洗澡,实在难受,你帮他擦身。”
擦身?秦浼目光微闪,他们虽是夫妻,却没赤身相待过,她在魔都医院认错人,人家被裹成木乃伊似的,只是喂水喂饭,其他的事,她都没干过。
“妈,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您回屋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解景琛赶人。
解母想了想,看着秦浼说道:“明天你要开始给景七治腿,景四又这样了,要不,我明天请假,留在家协助你。”
“妈,不用,我能行。”
秦浼婉拒。
“我担心你忙不过来。”
解母说出心中的担忧。
“景四没被老二媳妇砍伤,他还可以协助一下你,景四被砍伤,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让我如何放心。”
秦浼笑了笑,睨一眼趴在床上的解景琛,对解母说道:“本来就没指望他帮什么忙,妈,您放心,我能行,您要相信我。”
秦浼都这么说了,解母也没再坚持,拉着秦浼的手,看着她的眼中满是感恩。
“小浼,景七的腿若是真被你治愈了,你就是谢家和乔家的恩人。”
二大妈叫解母乔医生,秦浼才知道,解母姓乔,谢家重视景七,乔家也重视景七,秦浼有些意外。
秦浼也没多想,反握住解母的手,喂她吃下一颗定心丸。
“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
“好孩子,妈相信你。”
解母声音有些哽咽,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又对秦浼说道:“景四娶了你,是景四的福气,景七跟着沾光,这也是景七的福报。”
解母是个拎得清的人,如果景四没娶秦浼,他们连秦浼是谁都不知晓,如何寻她来给景七治腿,这就是缘分,带着福气的缘分。
解母暗暗发誓,秦浼这个儿媳妇,她定要善待,好好珍惜。
闻言,秦浼没沾沾自喜,或是骄傲自满,垂眸,脸颊泛红,有些羞涩的开口。
“妈,嫁给解景琛,也是我的福气。”
趴在床上的解景琛猛然一震,心跳加速,偏头,琥珀色的眸子深深锁定着秦浼。
她这话是发自肺腑之言,还是单纯的讨妈欢心?
秦浼这话,简直说进解母的心坎里,情绪无比激动,眼眶泛红,泪水快速弥漫开来。
“妈。”
秦浼吓了一跳。
解母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
“我是喜极而泣,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屋了。”
秦浼将解母送到门口,目送解母回屋后,秦浼才进屋关门。
扫了一眼解母放在桌上的药,秦浼来到床边,盯着趴在床上的解景琛,问道:“还能自理吗?”
“先扎针。”
解景琛答非所问。
秦浼眼尾微微上挑,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扎针,看来他的腰真的很痛。
秦浼拿来银针,凝着他的后背,微微俯身,直接将他的衣服给撕开。
解景琛浑身一僵,听着布料的撕裂声,秦浼是一如既往的粗鲁。
“衣服缝好还能穿。”
“缝?”
秦浼一愣,是啊!
这个年代什么都紧缺,尤其是在农村,衣服裤子缝缝补补,左三年右三年,秦浼一阵懊悔,草率了。
“你会缝?我是不会。”
解景琛默了,他不会,妈也不会。
解家有钱,乔家更有钱,他在部队上待了几年,才养成了节俭的美德。
秦浼扎第一针,解景琛就感觉好受些,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这么神奇,最后一针扎进穴位,解景琛睡着了。
最后一根银针取出,秦浼收好,给解景琛盖上被子,轻手轻脚走出屋子。
秦浼来到厨房,洗澡水在大锅里,也不管是谁烧的,转身回屋拿桶。
洗完澡,秦浼浑身轻松,提着桶回屋,路过解景珏的屋外,被他叫住。
“四嫂。”
秦浼停下脚步,看着站在窗户下的解景珏,目光闪了闪。
“你还没睡?”
“这么早,我睡不着。”
解景珏年轻,又爱玩,经常玩得很晚才回家。
“四嫂,我四哥没事吧?”
“死不了。”
秦浼回答。
“这点小伤,怎么可能要我哥的命。”
解景珏得意洋洋的说道。
秦浼嘴角一抽,很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你四哥被你二嫂砍伤,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解景珏警觉地看了一眼秦浼身后,转念一想,他的警觉有些多余,还是低声说道:“我四哥是故意的,我四哥本领强着,二嫂一个妇道人家,没能力砍伤我四哥。”
秦浼愣了愣,解景珏都能看穿,何况是老奸巨猾的解父,难怪解父轻易就放过许春艳。
解家,没一个省油的灯。
秦浼扬着下巴,说道:“妇道人家怎么了?景五,别瞧不起妇人,你难道没听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解景珏嘴角抽搐,见秦浼欲走,立刻叫住她。
“四嫂。”
“有事?”
秦浼问,懒得跟他废话。
“四嫂,我想出去一趟,你能不能帮我看着小忧?”
解景珏试探性的问,解忧见秦浼第一面,骂秦浼狐狸精,他不在场,第二次骂秦浼狐狸精,他也不在场,总之,解景珏并不知解忧跟秦浼结怨。
他会向秦浼求助,想法很简单,无论大人之间如何闹腾,孩子是无辜的,都是一家人,不至于迁怒于孩子。
“你说什么?”
秦浼怀疑自己听错了,解景珏让她帮忙看着解忧,开什么玩笑?
解景珏抓耳挠腮,说道:“二嫂的脸有些严重,二哥带她去医院,现在还没回来,爸被三哥气着了,我不敢去触霉头,小忧总是欺负小朵,三哥更不可能帮忙看着小忧。”
秦浼眸光微抬,杏眸中浮上一抹阴戾之色。
“解景珏,你脑子没进水吧?”
“四嫂。”
解景珏凤眸里抱着一丝期望的看着她。
“你二嫂拿刀追我,你四哥为了保护我被她砍伤,你现在让我帮她看孩子,解景珏,可能吗?是你异想天开,还是我有病?”
秦浼冷声质问。
“嘘!”
解景珏食指放在唇边,急切的说道:“四嫂,别激动,小声点。”
“神经病。”
秦浼骂了一句,提着桶就走。
解景珏见她走,顿时急了,直接翻窗而出,追上秦浼。
“四嫂,等一下,四嫂,别走,听我说,小忧很乖,他睡着了,你只需要看着他,别让他踢被子,也不是要你一直盯着他,你也可以陪他一起睡。”
“睡不了,我认床。”
秦浼没好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