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去陛下寝宫。”
此时,门内人应声而出,却是不急不慢:“你家陛下他……”
“将军快别问了,”挽月不待人问话便上前拖拽他,“快去哄哄我家陛下!”
袁沃瑾被拽得没辙,只好顺着她一路快步走至小金雀的金丝殿,未至门前,便见内里的贴身太监尉迟睿护着脑袋跌跌撞撞地跑出:“哎呦我的小祖宗唉,奴才这就走,这就走。”
挽月拉着人一把推进去:“将军快去,记得要哄!”
袁沃瑾:“……”
他无奈地理理被扯歪的衣袖,看着殿中一地书画奏折,不知这小金雀又被谁踩了尾巴。
他绕过满地狼藉行至内里,只见妆台旁的人光着脚丫裹着一件玄色外氅,正对着铜镜愁眉苦脸。
袁沃瑾上前一步,被踩了尾巴的小金雀立刻跳起,用一只破碎的碗片抵在他喉骨处:“朕要杀了你!”
袁沃瑾低眸端了一眼颈前的凶器,提醒他:“陛下不是答应臣,不再取臣性命吗?”
小金雀红了眼,气得胸膛打鼓:“你、你把朕的头发还给朕!”
喔,头发喔。
原来小金雀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刺猬。
瞧袁大狗毫无愧疚之心,楚怀瑜更恼了:“不许笑!快把朕的头发拿来!”
袁沃瑾敛了敛没绷住的笑,从怀里掏出那束被他染黑的头发来递到他面前,楚怀瑜一把抓过,转身用腰夹过一旁的金菊盆景置于矮案上,用碗片在空余的土壤处刨坑,期间另一只手死死地揪着包住脑袋的氅衣。
盆中扒拉出半个手掌大小的坑,他将已被大将军用红绳系好的那一缕黑发小心翼翼地放置坑里,填土,填完后又抓过案旁的水壶灌溉浇水。
好奇的大将军半蹲至他身侧:“陛下在做什么?”
楚怀瑜剜他一眼:“没看到朕在种头发吗?”
袁沃瑾哧地一声笑出来:“陛下以为它们会像大蒜一样长出来吗?”
楚怀瑜一脸天真地反问他:“难道不会吗?”
袁沃瑾:“……”
见大将军不信的模样,楚怀瑜别过脸盯着花盆自顾自道:“大蒜可以在土里发芽,为什么朕的头发不可以。”
他用手捏住下颌,沉思:“还差点什么。”
思考了片刻,他将氅衣上的领结系在鼻梁上,用牙咬住衣襟处,而后转脸揪过袁沃瑾的一缕头发,抓起碗片手起刀落,实则强行又拽又扯地扒拉下来一撮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