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的时候，一阵高跟鞋声急匆匆由远及近而来。

“梁文！

你怎么在这啊，让我找了好长时间，你生病了吗？”

我扭头就看到姚思思那张脸上还带着些尴尬又虚假的笑意。

直到现在，她依然没把我跟她说女儿被撞伤这件事放在心里。

她一遍又一遍追问，装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惺惺作态看得人犯呕。

我眼神冰冷，看着她的眼睛低喃：“贝贝死了。”

空气凝结一瞬，随即姚思思皱着眉开始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我的不是：

“你怎么还在气这件事啊！

我帮明轩是因为他要参加司法考试，不能留有案底。”

“你犯得着因为置气诅咒女儿吗，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

长久以来的憋闷终于累积在此刻爆发，我不顾形象，指着姚思思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倒是想问问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从贝贝出生你就不喜欢她，对她非打即骂，平常连话都不说一句！”

“女儿出车祸成植物人的时候，你不仅一句关心都没有，还整天陪在凶手身边！”

“现在女儿死了，你还在为你那个陈明轩开脱！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跟在姚思思身后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她大声吼过。

她仿佛处于迷茫中，许久才反应过来我的话：

“女儿死了......贝贝真的死了？”

我一声不吭，攥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进病房扔在贝贝床前。

贝贝瘦弱的身体还残留着些许余温，姚思思看到床上双眼紧闭的人一时竟然有些慌神：

“贝贝，贝贝？你醒醒啊，妈妈来了，你睁眼看看我啊！”

这个一向对女儿冷漠至极的女人竟然流下眼泪，声泪俱下呼唤着贝贝的名字，真是虚伪至极。

我上前一掌拂开她的手，将贝贝护在怀里：

“别在这假模假样，女儿活着的时候你厌恶她，对她没有半分笑脸，现在她死了你装什么慈母！”

当年姚思思得知陈明轩即将结婚的消息，把自己灌得神志不清。

她抱着我哭，让我别和别人结婚，我知道她是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却还是选择了与她将错就错。

但事实上，姚思思怀孕后对我的态度的确也有所缓和。

我差点以为我们会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