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季煜垣闭了闭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后，转过身去打电话。

他的手指颤抖着，当听见电话那边的声音后，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伯父，有个消息要告诉您。”

“傅宵寒他……回来了。”

……

傅宵寒赶回来的原因是沐沐哭了——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自从傅宵寒见到她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地如此撕心裂肺。

本来今天她看见桑旎是很高兴的。

抱着她连连不愿意松手。

可此时，桑旎就站在她的旁边，有些手足无措。

傅宵寒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很快在沐沐面前蹲了下来，“别哭了。”

沐沐看了他一眼，却是哭得更难过了。

傅宵寒皱了皱眉头，又看向桑旎，“你跟她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桑旎

捏了捏衣角，这才说道，“只是……她说她要生日了，我说我忘了而已。”

——果然。

傅宵寒并不意外，此时只抽了纸巾，帮沐沐擦干眼泪后，将她抱了起来。

桑旎还想跟着他们，但傅宵寒很快转头跟她说了一句，“你先回房间吧，我一会儿过来。”

桑旎的脚步停住了，但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看。

直到傅宵寒把沐沐的房间门关上了。

此时沐沐的情绪平复了一点点，但整个人还是抽抽噎噎的。

她就好像是将这段时间积压的情绪全部发泄了出来，所以此时怎么也控制不住了。

傅宵寒去洗手间拧了毛巾过来，单手帮她将脸擦干净了。

然后，他也对沐沐说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妈妈她忘记了一些事情。”

沐沐没有回答，但看着他的眼神中却带了明显的委屈。

那样子好像是在说，桑旎可以忘记其他的事情没关系，但是怎么能忘了她的生日？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傅宵寒绞尽脑汁，“这也是我第一次陪你过生日，这样在她的记忆中，她也是第一次了。”

他的这个安慰……显然不起任何的作用。

沐沐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傅宵寒无奈，“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是回来了不是吗？你之前不是说过，只要她能够回来就好了么？”

“所以……过去的事情妈妈再也想不起来了吗？”沐沐问他。

傅宵寒一顿，再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沐沐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很委屈，但……她心里本来就很难受，如果你也不理解和责备她的话，她会更难过的。”

傅宵寒又说道。

沐沐还是沉默。

“虽然她忘记了你的一些事情，可她却知道你是她的孩子，而且她爱你的心也还是和从前一样，这样……还不够吗？”

傅宵寒想尽了所有词汇，最后也只说出了这么几句。

好在沐沐的眼泪算是控制住了，此时用力擦了擦眼泪后，再说道，“我出去跟妈妈道歉吧。”

“不用，你明天还要上学，先洗洗睡吧。”

傅宵寒却是拦住了她，“我去跟她说就行。”

沐沐看了他很久。

最后终于还是点头，“我知道了。”

傅宵寒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转身出去。

——桑旎正蹲在沐沐门边发呆。

看见傅宵寒后，她立即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