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煜垣的话说着，牙齿忍不住咬紧了几分。

那样子，不知道是在说服桑旎，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桑旎也不说话了，只安静地看着他。

季煜垣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又突然笑了一声，“所以，你知道今晚我们的庆功宴是因为什么吗？”

桑旎摇摇头。

“因为我们抢了弗尔的奶酪啊！亏得你之前给我送的那一份策划书了，所以接下来不管弗尔有什么动作，我们也都可以知道！”

“乔治也十分高兴，之前他还一直怀疑我的能力，生怕我会给他的基金拖后腿，但你没看到今晚他对我的态度！”

“不仅仅是他，现在整个圈子里都已经认可了我，我也终于……可以在这里站稳脚跟！”

季煜垣的话说着，声音也越发的兴奋！

蒋皎的样子倒是很冷静。

除了……在听见他是凭借着她给的那一份文件才成功的时候，她的眉头微微向上挑了一下。

不过也仅仅是这么一下而已。

她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再点点头。

她这反应都是让季煜垣皱紧了眉头。

在盯着桑旎看了一会儿后，他问，“你难道……不会担心傅宵寒吗？”

“我对他的感情没你想的那么深。”桑旎却是说道，“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忘了。”

“后来之所以会跟他在一起，不过也是因为他告诉我，他是我丈夫这件事。但我们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全部忘记了。”

“我原本是想要继续跟他生活的，因为我想相信过去的我做出的选择。”桑旎皱着眉头，“可我现在发现……我还是高看了他。”

“从谢家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多么冷血无情的人，那可是救了他女儿命的家人，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这样的他……让我有些害怕。”

桑旎的声音很轻，眉头却是紧紧地皱着。

季煜垣听着却是笑了起来。

然后，他点头，“没错！你想的一点儿也没错！傅宵寒他就是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你都不记得了，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之前对他的亲兄弟可都没有丝毫手软！”

“他奶奶也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而且，你觉得谢家的人救了沐沐，他应该感恩戴德，但事实是，他甚至连沐沐都不在意。”

“当初我们会分开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沐沐生病了，白血病，需要骨髓做手术。”

“你的配型没能成功，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做这个手术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我想，任何一个有点良知的人，都应该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可结果呢？他却拿着沐沐的性命去威胁你！还逼着你给他下跪！”

“这样的一个人，不说是父亲，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季煜垣的话说着，牙齿也咬紧了几分。

这些事情……桑旎倒是第一次听说。

虽然从傅宵寒的态度上，她能猜出他们过去应该发生了不少的矛盾和龃龉。

但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之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所以哪怕是桑旎，此时脸色也不由变了变。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再说道，“是……这样么？”

“这些事情，傅宵寒肯定没跟你说过吧？”季煜垣笑了笑，“因为他根本不敢提！所以你说，他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配得幸福的生活？”

“你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将他扳倒的，到时候拿到了你的护照，你想要去哪儿……都可以。”

话音落下时，季煜垣的眼底里也多了几分诚恳和认真。

他看着桑旎。

其实很希望桑旎可以留下来的。

——胜利，他固然想要。

而如果胜利的同时，他身边能有她陪着，就更完美了。

虽然等他站在最高处，那一盏灯谁都可以为他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