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姮身后。
虽然,王棉知道,以她的“贱民”身份,是没有资格跟这些贵人相互见礼的。
但,她的身份是九娘的“伴读”,自然要与九娘一起。
“琅琊王衍!”
十四五岁的清俊少年,目光复杂的看着王姮。
王姮瞪大眼睛:琅、琅琊王氏?
自家人?
哦不!
不对!
应该不是!
王姮的大脑飞快运转。
她想到了一两百年前,铁蹄践踏、山河破碎,士族们纷纷南渡。
琅琊王氏出身的宰相,甚至就是“南渡”的首倡者。
琅琊王氏,阖族迁徙。
他们在建康,侨置郡望,仍自称琅琊王氏。
他们才是正宗,才是嫡支主脉。
北境之地,哪里还有什么琅琊王氏?
即便有,可能是非常远的旁支,甚至是冒名顶替、鸠占鹊巢的奴婢!
王姮年纪小,没有太过复杂的社交圈子,也没有去到京城等繁华的是非地。
但,她还是听闻了许多有关自家的“丑闻”。
比如“此王氏非彼王氏”。
再比如“名为贵人,实则贱奴”。
王姮倒不是十分在意,她觉得,能够在乱世活着,还有富贵的生活,已是非常不易,没必要在乎这些虚名。
倒是王廪,面儿上不显,心里应该是计较的。
“身份存疑”,让他有着难以抹去的自卑与羞愤,他就格外在意权利。
或许,在王廪想来,只要他位极人臣,入九卿、拜宰相,重现祖先们的荣光,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琅琊王氏子。
至少要能够与南境的“族人”们比肩而立,不分伯仲。
为了升官,为了富贵,他可以不择手段,付出任何代价!
王姮:……大可不必啊!
为什么要给自己背负这么多的重担?
就算他们王家不是真正的琅琊王氏,但在北境绵延了近二百年,祖上也有九卿等高官,已经能够达到世家的门槛,完全可以像崔氏、郑氏等,形成新的、属于自己的堂号!
偏偏王廪等一代代的王氏子,不这么想。
大概,琅琊王氏是他们心底无法割舍的执念,即便被人诟病,也死死咬定。
王姮就尴尬了。
过去,北境与南境对峙,南境的琅琊王氏根本影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