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前后脚下了驿站,回到了宋府。
时逾白看着宋府仍高高挂在上面的牌匾,眼底划过一抹晦涩。
在这里生存许久,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根本就不是宋府的孩子,之前种种想法现在看来也是好笑。
江卿妧站在他的身旁,轻声道:“时氏已经入土为安了,你可还要去看看。”
时逾白:“算了,若我去了她估计也不能安了。”
“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三人上了马车,波西娅看出两人这么久没见,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说,主动坐在了马车外面。
江卿妧也没有劝她,掀帘迈了进去。
马车自集市中穿行而过,间或有货郎叫卖声传来,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这还是上回沧辰宗的马车。
其中的陈设并没多大变化,只是原本那套青瓷茶具不见踪影,换成了白玉的。
江卿妧跽坐着,上下打量着时逾白,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血脉觉醒后的时逾白面容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
倒也不是说长相,只是周身的那股气质,虽然说时逾白的衣着打扮都和兽化之前没什么两样,就是好像更惹眼了些。
一袭黑衣,以最简单的玉冠束发,但那双往日一笑,总显得风情无边的桃花眼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凶戾。
让人完全不敢直视,江卿妧心想若是成亲之前,他也是这副模样,江父定不会将自己嫁给他。
“怎么样,娘子可看够了。对为父这副样貌可还满意。”
见江卿妧从上了马车就开始对着自己的脸发呆,时逾白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笑意。
江卿妧也不慌,认真地去端详他的五官,半晌,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尔尔罢了。”
时逾白轻嗤了声:“我今日可算见识到,什么叫睁眼说瞎话。”
江卿妧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随后不客气的道:“你该好好练练了,被两个凡人抓起来,还被取了那么多血,说出来我都觉得丢沧辰宗的脸。”
犹豫了一瞬,又补充道:“流那么多血对你身体没影响吧?”
顿了顿,时逾白的目光落在江卿妧脸上,“怎么,娘子担心我不成?放心,满足娘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满足她?反应过来时逾白话里的含义后,江卿妧脸色唰的一下,涨了个通红。
“不要脸!谁担心你了,我、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就担一个寡妇的称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