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舞起来了。
春雨像个大黑瞎子一样舞起来啦。
而且还是那种充满了原始粗犷一般的舞动,一举一动都带着极其强大的力量感。
那感觉就像是一头初春苏醒,饥饿要吃人的巨熊。
春雨这一跳起舞来,老金他们这些男人全都跳不下去了,感觉下一刻就要被春雨掐着脖子拎起来吃掉一样。
春雨跳得粗犷,她身边的两个小媳妇儿跳得又柔又媚,两相对比,把所有人都看傻了。
春雨哈哈大笑一起,把这两个小媳妇儿扛了起来,不停地转着圈子。
在一阵惊呼,欢呼声中,春雨大笑一声,把两个小媳妇儿往怀里一搂,滋儿地一下就亲了下去。
“啊哟我草!”
江河惊呼了一声,春雨你特么是个头子呀,当着人家男人的面前亲人家小媳妇儿。
你要亲脸,咱还能说是礼节性。
你特么的直接亲嘴儿摸咂抓屁股啊。
江河冲上去就是一脚,把激动的春雨踹得清醒了过来。
那两小金瞪着眼睛一脸懵登,不太明白倒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春雨是女人啊。
这年头的人心思还是比较单纯的,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是高兴开心了。
春雨这回是真开心了,甚至主动要求要喝酒了。
一家几金一听她要喝酒,赶紧张罗着让老太太带着媳妇儿们过来陪着一块喝点。
江河一听赶紧制止,可拉倒吧,春雨不会喝酒。
她的不会,指的是干喝不醉,所以不会。
老金这一家子,包括才十岁的小三金,也挺能喝的,少说也是二斤散搂子的量。
但是春雨那就是直接拿桶炫的选手,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老金这一大家伙全都给干桌子底下去了,她脸不红不白的,啥事儿都没有。
男人们一屋,女人们一屋,挤一挤倒也睡得下。
就是春雨总往两个小媳妇儿中间挤。
江河听着里屋那叽叽咯咯的笑闹声,脸都黑了。
春雨肯定是没少占便宜,听这动静,在那比谁的咂儿大呢,还听到两个小媳妇儿的惊呼声,连朝鲜语都惊呼出来了。
江河这一宿睡得挺好的,但是老金他们,硬生生被灌得早上起来还吐呢。
老金太太熬了一锅大酱汤。
朝鲜族的大酱不太一样,更加细腻,而且臭味更足,这大酱汤,江河是一口都喝不下去,还是吃点剩菜得了。
老金他们吃完早饭,又吐了一回,然后躺炕上一边哼哼一边睡觉,老金头子这么大岁数了,江河还真怕他熬不过去。
女人们收拾利索了,然后相约着去山上采山菜,这也是长白山农村最重要的副业收入。
就是因为有这份副业收入,人家的日子才比较好过。
江河闲着没事儿,跟着她们一块进山,一众老娘们儿当中,掺杂着他一个老爷们,总有一种羊入狼群一般的感觉。
江河深知农村老娘们聚一堆儿的威力,特别是在这深山老林,四下无人的地方。
这个时候千万别嘴贱,千万别冒什么荤嗑儿。
真整急眼了,谁特么玩谁可就真不好说了,特别是那些四十往上的老娘们儿,猛起来是巾帼不让须眉。
这句话翻译成东北话,就是你都不如那好老娘们儿。
山野菜倒也好认,但是水芹菜不能乱采。
因为有一种野菜,长得跟它很像,这玩意儿有毒,还是剧毒,吃了会剧烈腹泄还倒沫子,年年都有吃这个吃死的。
老金太太从江河采回来的水芹菜里挑出好几把有毒的野菜,无奈地跟他说着啥。
老金太太汉话说得不太流利,还是大金的媳妇儿跟他说的,让他去江边上看看前天下的网,有没有捞到鱼,捞到鱼的话,晚上回来锅鱼吃。
离得倒也不远,江河晃晃悠悠地就去了。
春季枯水期,水浅又窄的,好像一步就能跨到对岸似的。
在一处水湾处,老金前天下了网,江河刚走到江边上,就见对面的江滩上,来了一帮朝鲜的娘们儿,大姑娘小媳妇儿老娘们都有,在江边洗衣服。
洗洗衣服,又脱了衣服洗起澡来。
相距也不过就几十米而已,江河的视力又好,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人家也不回避他,甚至还有点主动调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