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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方大晚上的跑出来做什么?左珊好奇心顿起,向着对方刚刚停留的位置走去。眼睛开始不正常地眨动,不过她丝毫没有自觉。
隐秘的草堆微微隆起,像是埋着什么东西。
拨开土,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具小小的骨架零散的陷在泥土里,失去色泽的羽毛胡乱的扔在一旁,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更惊悚的是,它的眼睛不知何时不见了,变成两个黑漆漆的空洞。犹如实质,一下渗入人心底,带来彻骨的凉意。
“谁这么残忍,对动物下手。”左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碎掉的骨头一根根捡起来,羽毛也不放过。都装入书包里后,才木然站起身,向着家里走去。
她的眼睛里浮上一层薄薄的死气。一点点蔓延。
……
薄嘉惊魂未定地关上门。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巧?又正好碰上……想起考试中途见到的那双眼睛,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嘉嘉,这么快就锻炼回来啦?”
母亲的问候声让她回过神来,勉强露出个微笑,“嗯。没什么事我就回屋学习了。”
“等等!”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母亲,又迅速移开目光。身为单亲家庭中唯一的收入来源,母亲的面容时常布满深深的疲惫。朝九晚五的工作之余,还要送她去上各种补习班。眼角的鱼尾纹自她上高三以来,变得更加深了。但最令薄嘉害怕的,还是她面上难以掩盖的望子成龙。
“听说你们今天下午小测,怎么样?”
“还行。就是,最后一道压轴题不会写。”
犹豫的说完这句话,薄嘉的头更低了。她已经可以预想到母亲的脸色。果然,下一秒,尖利的声音响起:“不会写?!我不是告诉你了,不会的题要及时问,一点都不能拖拉!我辛辛苦苦挣钱送你去找名师,你看看你,就这状态,能上什么大学啊?跟你那个懒鬼父亲一样……”
直到她说烦了,薄嘉才悄悄溜回自己房间。望着满屋的学习资料,重重的叹了口气。
出生于单亲家庭,她理解母亲的苦衷,也知道她对自己的期望有多大。这样轻的责骂都是小事,有一次跌出年级前100,差点被活生生打死。后来还被送到医院,输液的时候母亲就坐在一旁命令她背诵古诗词。
有时候,她都在想,如果当初跟的是父亲,又会是什么样子。
或许比现在更糟吧。父母离婚的直接原因就是父亲生意失败,一蹶不振。母亲实在看不惯他那副模样才毅然选择离婚,并且争取到了她的抚养权。自那以后,她就很少听到有关父亲的消息,更多是母亲洗脑般的埋怨,直到上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