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偶?续弦?”
一桌亲戚里,有好几个人齐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诧异。
毕竟这是两个和现代社会相当脱节的词汇。
三婶试探着问道:“啊?一千,你在外面已经结婚了?”
一千答道:“嗯,结过了。”
三婶满脸懊恼的问道:“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娘说声啊?你这…你这…”
三婶一时没了词儿,三叔则满是期待的抢着问道:“结没结婚不要紧,那是个什么人家的姑娘?是大企业老板还是市长的闺女?电影明星也行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家里有多少资产?”
一千停了停,盯着面前餐桌说道:“普通人家,也就比我们家强一点。”
“那不行啊,那么穷怎么配得上咱家?赶紧离了离了!”
三叔着急忙慌的说完,我忽然有些懵。
三叔这脑子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呢?这话里的逻辑怎么这么吊诡呢?
亲戚们明显对这种八卦事件很感兴趣,丝毫不顾及会不会揭一千的伤疤,皆是一脸好奇的继续打听着其中的细节。
但一千明显不想继续说这方面的事,亲戚们越打听,他越沉默。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便使劲转移了一下话题。
还好有小纵心领神会的配合,很快,饭桌上的话题,又回到了夸外国贬中国环节。
亲戚们对这个话题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挣着强调自己对国外世界的了解。
发言之踊跃,就仿佛是在参加一场奖金好几百万的知识抢答竞赛一样。
终于在我和小纵的有意引导下,话题一直固定在歌颂西方国家的方方面面,直到饭局在这样亲切友好热烈的气氛里结束,亲戚们仍旧意犹未尽的聊着那个从没去过的西方超级大国。
吃完饭离开酒店大厅,刚一出门,三叔就大声吵嚷着问一千,他家的专职司机在哪儿?要司机开车先把他的酒友们挨个送回家。
一千说司机有别的事要做,已经先独自离开了,三叔顿时大怒,不断的‘教育’一千,教他如何管理下属。
等他教育痛快了,又提出让一千亲自开车,送他那些还没走光的酒友。
但眼看着一千在饭桌上至少喝了得有五斤白酒,亲戚们和他的酒友们都劝三叔,别让一千开车。
反正三叔的目的本就质是想强调一下一千有车,有司机,目的达到了,他也就没强求。
最后大家各自骑自行车或者坐两块飞离开了酒店,小纵原本想再陪陪一千,但她爸也喝多了,需要照顾,便也跟着先回了她家。
至于被一千一个眼神就吓尿的那位大哥,自从进了卫生间,就没再出现过。
中途三叔给他打过电话,听起来,那位大哥是装醉回家了。
最后只剩下我时,三叔突然想起他今天还收了好多礼物,所以赶紧命令我,帮他把亲戚送的礼物都搬上一千的车。
长辈的命令我当然没拒绝,于是便和一千一起,一趟趟的搬了起来。
东西很快搬完后,三叔没让我再多做停留,也没说要一千开车捎着我,而是催我该干嘛干嘛去。
临别时,我和一千悄悄约定有时间再聚,便也打上一辆两块飞,回了老县医院。
老县医院一切如常,阳光灿烂的午后,酒劲儿让我困意大盛,于是便直接进门岗室睡起了午觉。
快傍晚时我才醒来,手机上有几条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