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被吴忠害的最惨的人或者家庭,最终有多惨?没人知道。
惨到九岁这种程度的家庭有多少?也没人知道。
在当年那样的社会环境下,吴忠自己不去做统计的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准确的知道这些数据。
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许多家庭也许早就满门消失,根本查无可查。
所以吴秘书也没很浮夸的说出什么,必须找到所有受害者,必须全部都得到赔偿之类的话。
那确实不现实。
他只是说,能找到一家算一家,能赔偿尽量赔偿,实在赔偿不了…那就再说。
蒋正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在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节骨眼’,他和吴秘书提起了九岁的事。
但他只跟吴秘书说了九岁的情况,他说他知道北安有这么一个人,至于九岁的个人信息,没征得九岁本人同意前,蒋正一点都没透露。
吴秘书在得知九岁的情况后,给蒋正的答复是,人死不能复生,他无法还九岁一双父母,但他可以还九岁一个‘家’。
他可以出钱出力帮九岁娶妻生子,给他房子,给他工作。
只要身在北安,他就能给九岁一世富足安康…给九岁重新造一个家。
这一切,都算是为他弟弟赎罪。
除此之外,吴秘书还强调说,并不是因为这事儿是蒋正提出来的,所以他才对九岁这么好。
只要是曾经被他弟弟伤害过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找出来,他就都会尽可能的赔偿。
但因为这件事毕竟不光彩,所以不可能像外面那些遍地都是的告示一样,大张旗鼓的去找,只能私下进行。
“说真的,对于这兄弟俩之前的事,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也有所耳闻,正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虽然是亲兄弟,但他俩的做事风格确实天差地别。”
蒋正最后总结完时,我已经把锦瑟那锅小份米线吃完了,打了个饱嗝,我就开始继续吃我自己那锅。
“你俩别光吃啊,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俩有啥想法也都说说啊。”
蒋正开着玩笑说到。
我一指他那锅没怎么动过的米线说:“你别光说啊,该吃赶紧吃,大好的米线都让你浪费了。”
蒋正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拿起筷子夹起几根米线,用比我文雅许多的姿态吃了一口。
尚三竿说道:“说到底,这事儿是九岁自己的事儿,回头我们问问九岁,先看看他是什么想法吧。”
蒋正点点头说道:“嗯,确实得尊重当事人的意见,不过咱们有一说一,我觉得吴秘书给出的这方案,是对九岁好处最大的,毕竟有些事无法回头…”
蒋正这话让我和尚三竿都沉默了,但片刻后,我还是忍不住问道:“蒋正,那个,我不是不相信你啊,但是…你确定吴秘书真能说到做到?”
蒋正笑道:“就怕你会这么想,所以我才说,先把你新房的装修包下来,给你‘打个样’瞧瞧,免得你多心。”
“一套装修下来…可也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