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发生。
“哦,对了,讲完我爸,该讲讲心桥叔了。”
尚三竿坐到那张金色巨椅上后,我还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特别的事。
但我想错了,什么都没发生,尚三竿只是由站姿换成了坐姿,便继续讲了起来。
“小时候咱俩研究那些怪力乱神时,有过一个挺有趣的小发现,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我们能找到的所有跟学校有关的鬼故事,几乎全都有两个基础:一是某个宿舍有人自杀过,二是这学校的前身,是一片坟地。
“当初给咱俩乐坏了,觉得编故事的人好蠢,怎么所有学校都一定会建在坟地上呢?这世上哪儿来那么多死人呢?这不是胡说八道嘛?
“其实是咱俩错了,咱俩的格局有点太小了…倒是也不怪咱,毕竟咱俩那会儿还都是小孩儿嘛,能懂个啥?你知道…咱俩具体错在哪儿了吗?
“上下五千年之间,这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出生过多少人,死过多少人,谁能统计的出?
“饥荒,战乱,天灾,谋杀,意外,生老病死…五千年啊,死过太多人了,放眼这华夏,哪一寸土地没死过人?哪一寸土地敢说自己没埋过尸骨?真使劲往下挖,你敢保证哪里肯定挖不出人类的遗骸?没有的,绝对没有的…
“你知道什么叫‘自然村’吗?就是北安啊,最早的北安,就是一个自然村。一群逃荒或者流浪的人,走到这里,发现这里的土地相对肥沃一些,似乎可以种庄稼,可以养活自己,于是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久而久之,定居的人多了,就成了村子的雏形,这就叫‘自然村’。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片土地相对肥沃呢?因为这里埋的尸体比较多啊,尸体腐化融入泥土,回归自然,就变成了土地的养分,所以这片土地才会肥沃。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片土地之下的尸体更多呢?因为…北安之下,原本是一片群葬墓。
“所以单说北安这片土地的话,我们人类,本就是踩在祖先的骸骨之上,繁衍生息,世代更替的…是不是有点像今天的北安?所有人的幸福,都建立在我爸那种人的骸骨之上。
“关于北安之下这片群葬墓的信息,已经不可考了,没人知道是何时何人建的,更不知道里面埋的都是什么人。只知道这片群葬墓的存在,比北安的出现早多了…而且,表面上已经被岁月打磨的不露痕迹了。
“不过这不重要,这片墓园的存在,并不会影响地面上百姓的正常生活…这世上确实没有鬼,真有的话,地球早被鬼魂挤满了,哪儿还会有人类的生存空间?就算有投胎轮回一说,真要算生死对比数据,也是完全说不通的,所以,只是骸骨的话,真的不会影响人的正常生活,北安人原本是可以平平稳稳的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的…直到大拆迁开始。”
“拆迁之前,北安遍地平房,盖新房打地基的话,撑死挖个一两米就到头了,挖不出啥…可是大拆迁开始了,楼越盖越高,地基越挖越深,于是就挖出了…不,不是骸骨,不是墓,是如今已经被放置到地面上的…那八座石牌坊。
“没人认识那些石牌坊到底是什么,做工和材质也不像值钱的东西,所以在挖出第一座石牌坊后,工程队只是向上汇报了一声,就继续工作了,没人在意。
“说起来也真是,这八座牌坊除了个头比较大以外,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所以在当时,这消息甚至没传到刘县长这里,因为不值得惊动刘县长。还好,心桥叔时常在外行走,他看到了那座古牌坊,并且认出了那牌坊的真身,于是,他便把这牌坊也纳入了他的计划之中。
“我觉得,这特么才叫天意,‘八坊’的出现,帮心桥叔省了太多力气和时间,也帮心桥叔明确了…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这北安,才对得起我爸的死?
“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八坊出现不久之前,刘县长刚刚彻底成为心桥叔的傀儡,借着刘县长的权力,好多事情操作起来,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是老天爷都在向着心桥叔,向着我爸啊,老天爷…他也知道他欠我们尚家的。
“重组北安电力部门,更换零号台循环电视剧的‘母带’,出土另外七座古牌坊,安排八坊的具体摆放位置,在八坊的中心位建起北安的‘丧钟’,在北安种满改造过的樱花…你以为现在的北安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北安吗?八坊之内的北安…早已如同掉落陷阱的野兽一般,而我和心桥叔,就是来收这野兽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