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是被九岁的一身杀气给吓跑的,他一路跑回老街,是想回他租住的房子里收拾一下重要物品,之后就逃离北安。
毕竟现在的北安正如他所看到的一样,已经完全不正常了。而九岁当着他的面进行的‘大开杀戒’,让他认定,这种‘不正常’里藏着巨大的危险。
还好,九岁虽然也变得不太正常,一身杀气四溢,但他却并没完全失去理智。
他没有伤害蒋正,甚至在蒋正逃跑时,他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没阻拦,也没追。
县委大楼距离老街可不近,蒋正能一路跑回来,完全是仗着那股子靠恐惧激发出的潜能才做到的。
此刻看到我,还有老街里这些还保持着正常状态的熟人,等他说完他经历的情况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种放松,让他很快就晕了过去。
此刻我们这二十来人,都挤在老瞎子空荡破旧的客厅里。还好,北安的土地不值钱,老房子的建筑格局都很大,一间客厅放进二十来人不算什么难事。
蒋正晕过去后,我和王志把他放到了老瞎子的床上,接着便返回老瞎子面前,等他指挥。
在蒋正断断续续的讲述过程中,老瞎子一直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过。有几个瞬间,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和北安的其他百姓一样,进入那种古怪状态了。
还好,当大家都静静的看向老瞎子时,他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唉,当初那第一座‘阴.门’刚出土时,我就到处跟人说,这东西不能留,可惜啊…当初要是有人肯听我的,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
一阵沉默,个别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阴.门’?老瞎子说的,应该就是那八座古牌坊吧?
还好,尴尬没有持续多久,老瞎子就自我解嘲道:“倒是也不怪别人,我这么个废人说的话,他们不当回事倒也正常,何况那么大个物件,也不是某个人说想搬就能搬走的。”
老瞎子这番话引起一阵附和声,王志趁机说道:“瞎爷说的对,唉,当初是太多人都有眼不识泰山,才让这事儿就这么一步步恶化到了今天,那瞎爷,事已至此,您有什么对策可赶紧跟咱们说说,北安再这么下去,就真的完了。”
“是啊,瞎爷,您给指条道儿吧…”
又是一阵附和声,老瞎子抬手压了压,房间里再度沉默,所有人都满是期待的看着老瞎子。
“‘九死去一生’,才会只余八门,做局之人,原本没打算给北安留任何后路,奈何天道不允,这世间凡仪仗天地之势所成阵法,皆不可能真成必死之局,否则,便不是天道本意。破局之法当然有,如今这北安已阴阳混乱,只需逆转乾坤,改换阴阳,此阵自可失效,北安百姓亦可恢复正常。”
老瞎子文绉绉的说完这番话,大家依旧沉默,像是在消化思考老瞎子说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