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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家宴终究还是没吃成。
孩子们在正厅等了许久,迟迟不见我和谢文山的身影。
儿子儿媳久等不得,一起来后院请我们。
一进院子,撞见了我和谢文山争吵。
“你简直不可理喻!”
自觉在孩子面前丢了面子,谢文山沉着脸拂袖而去。
那天之后,他独自住在书房,再也没踏进过我们的院子。
“娘,你和父亲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可吵的?”
儿子忍不住抱怨:“不就是一些信吗?”
“父亲是和柳姨有来往,可是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我缓缓抬头,看着他脸上的不耐烦。
“你知道他和柳燕雪的事?”
“是,我之前下江南,跟父亲一起去看过柳姨。”
“柳姨是父亲的师妹,两人青梅竹马,可是却错过了。她后来落难,父亲照顾照顾怎么了?”
“你为了这点小事跟父亲争吵,也不怕传出去惹人笑话。”
“父亲这多年不纳妾,在京城已经很难得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柳姨我接触过,很通情达理的。她和父亲情投意合,却不要名分,不愿进府,避你锋芒,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儿子,心如刀割。
“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去跟父亲赔礼道歉,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儿子叹气:“若是时间久了,父亲真的不理你,你后悔也晚了!”
“这四十多年,他理我与不理我,有什么分别吗?”
我将手里的茶盏扔在桌上:“他又何曾真正理过我!”
将我哄骗娶进来,又对我冷淡至极。
就连耳鬓厮磨那点事,也是敷衍应付,只是为了繁衍后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