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山老脸通红,吩咐管家给账。
可是账上却支不出银子。
没钱了。
“公中的钱,大多都被买了衣裳首饰。账上早就没钱了,就连厨房采买,还欠着外面银子呢。”
儿媳幸灾乐祸,在信中笑的不怀好意。
儿子怒气冲冲训斥儿媳,儿媳两手一摊:“我自己花的嫁妆,可没用公中一分钱。”
细查之下,这才知道原来都是柳燕雪自己买的。
我心中了然。
柳燕雪出身不高,又被休弃回家,手里哪有钱财。
以前在江南不显,一方面指着谢文山养她。
另一方面,是在谢文山面前立仙女人设。
这次进了侯府,乍见富贵,怎么能不挥霍?
人人都能想明白的事,谢文山自然也能。
一气之下,竟然病倒了。
“瑶卿在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俗事烦扰!”
“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管不好?”
谢文山四十年来,头一次对心上人发了火。
“你吼我?当初是你说不喜那孟瑶卿强势庸俗,喜欢我不食烟火,如今竟然还怀念起她了?”
“谢文山,我无名无分跟了你四十年,我现在用点好东西怎么了?你对得起我吗?”
过去四十年,我辛苦劳累。而他们踩在我的身上,去做神仙眷侣,不惹尘埃。
如今我醒悟了,不再做他们的垫脚石。
这对昔日恩爱的野鸳鸯,终于走下神坛,踩上了人间的泥。
“如今公公卧病在床,那柳氏只顾着闹脾气,等着公公去哄......夫君也天天挂着脸。”
我在时井井有条的侯府,现在竟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