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我不耐烦听他的话：“难不成我林书晴就不配做个正头娘子么？”

“你家的妾比别人家的夫人都尊贵了？”

“你还有什么了不起？”

我再糊涂，也不至于分不清妾和妻的地位！

听到他这样敷衍我，我心中痛苦不已。

“书晴，你不懂，其实我不是书生，我是......”

“你不必说了！！”

“妾就是妾！”

我厉声打断他。

我受够了这个坑害女性的时代！

“哪怕你是王公侯爵，你是皇上，妾也只是妾！”

就算那些自诩高贵的妃子，不也就是些伏低做小，讨好男人的妾吗？

也不过是一辈子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玩意！

陆景佑神色骇然，目光沉沉盯着我。

我这话是大不敬。

妄议皇家，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

可我已经被他气得口不择言。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干脆一股脑说个清楚。

“原本，我也有话跟你说的。”

我挺直了腰背，深吸了一口气。

“陆景佑，你我之间，这段日子以来，确实有过一段欢快的时光。”

“但是我觉得没趣儿了，正好你也要进京赶考。”

“趁此机会，我们分道扬镳，再好不过。”

话音刚落，陆景佑脸色顿变。

“林书晴，你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你觉得没趣儿了？”

“你......要跟我分道扬镳？”

陆景佑声音带了几分凶狠：“你从来没想过跟我长久吗？”

我忍下心头的酸涩，摇头否认。

“没有。从一开始，不过是露水之情罢了。”

裴知聿脸色难看，一把将我拉到面前。

“露水之情？”

“是，露水之情。”我一字一句重复：“我对你，从来就没有认真过。”

“你一个穷书生，能够跟我有这么一场风花，还不知足么？”

“难不成你竟然还想着跟我长长久久？”

我故意说出戳心窝子的话，把自己形容成虚荣贪色的女子。

随着我的一字一句，陆景佑果然气红了眼。

“我从来没有玩弄感情的想法，你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女子......”

他说的郑重，我却听着心酸。

我强忍着心中的泪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我也是头一次，你也不亏。”

陆景佑没想到我能如此随便。

我不管不顾继续说着：“既然你我都有了默契，话也已经说开。”

“那就这样吧。”

我后退一步，不动声色拭去泪水。

再转过身已经看不出伤心的痕迹。

“怎么，书呆子，尝过女子的滋味，这是不舍得我了？”

我怕他不走，故意嘲讽他。

陆景佑古板傲气，被一恶搞女子这样嘲讽看不起，他一定咽不下这口气。

“好，好！”

“你一个女子，都能豁出身心，玩弄感情，我又有什么不能的！”

陆景佑恨恨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眼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我强忍的泪水终于汹涌而下。

今日如果陆景佑说要娶我，我或许会心软，会动容，甚至会对他心怀愧疚。

却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每想过娶我为妻。

在他心里，一个妾室，配我就绰绰有余了。

我边哭边笑，伸手抹去泪水。

谁稀罕做妾？

他走了最好！

原本就打算跟他分手的。

我轻轻抚上小腹。

原本我就为了求一个孩子，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没什么可伤心的。

可是这时我还不知道，陆景佑根本不是进京赶考的书生。

他是微服巡查的厉王。

而我玩弄了他的感情，骗了他的身心。

在他被我抛弃以后，偷偷生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