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女儿和做姐姐毕竟是不同的。
可是他们小看了我。
也看错了我和弟弟的情谊。
我从长公主再次册封为大长公主。
尊荣无限。
我这一生,若说有什么挫折和困顿。
全都在沈颐安身上了。
“外面宾客齐聚,只等公主。殿下为何还不露面?”
门口传来沈颐安询问的声音。
我坐在软塌上,看向已经走到身前的男人。
沈颐安长得极为俊美,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第一次见面就印在了我心里。
我几乎对他付出了所有的真心。
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可这份心意却没有长出花儿来。
纵使我心红如铁,也难融他千尺冰。
沈颐安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公主大办寿宴本就奢靡逾制,宾客到席又不露面,实属不该......”
见我不说话,沈颐安眉头微皱,下意识责怪起来。
往常我很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喜欢他微凉低沉的声音。
今日却突然觉得意兴阑珊起来。
他知道我今日办寿。
见到我的第一面,说的不是生辰快乐。
而是日复一日的大道理。
“沈驸马,您难道没看见出门的三位太医吗?”
宋嬷嬷忍不住出口提醒。
“长公主又哪里不适?”
沈颐安叹口气。
“公主心里不快,自可直言相告,何需用这苦肉计?”
我抬头看着他,心中酸涩难言。
我纵然骄纵,也曾有过一点小毛病想要他疼惜的情趣。
那是新婚头一年,我想给他一个特别的惊喜。
特意打扮的漂亮,骗他说生病,只等他到来。
可是后来......
往事不堪回首。
看着一脸责怪的沈颐安,我自嘲笑了笑。
我这公主府何曾有过三位太医齐聚的情形?
他竟没有一点想打听我病情的想法。
或许说,他根本就不在意我。
“本宫素来骄纵跋扈,也不差这一点坏名声。”
“不必再说,送驸马出去!”
我不顾沈颐安脸上的震惊,着人送他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对沈颐安不假辞色。
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本宫”。
“公主,您这是何苦,为何不告诉驸马......”
宋嬷嬷急的脸都红了。
“您不是最在意驸马么,为何要往外撵......”
我心中疼的厉害。
所有人都知道我最在意驸马,所有人都盼着我们好。
只有他不在意。
是啊,何苦。
“嬷嬷,我不愿要他的可怜。”
对他说出实情,也不过是以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态,
向他乞求那么一点温柔和怜惜。
就像一条讨食的狗。
想起过去七年对他的讨好和卑微,
我内心升起浓浓的自我厌弃。
黄粱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