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沈颐安清清楚楚对我说过:“并无。”
他亲口承认心中无人,也不曾拒绝与我的婚事。
这也是后来我满腔情意,总觉得自己能够感化他的原因。
那赵玉如不过是求而不得,故意放话恶心我而已。
我虽知他们并无苟且,心中却也不快。
因为沈颐安对赵玉如,确实不一样。
“驸马胸怀大志,左右我也时间不多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放沈颐安自由。
说起来,我们本就不太合适。
这七年都是我的强求。
我自知毁了他的前途,对他既爱又愧。
为了他,我做出了许多不符合身份的事。
我舍弃了公主的排场和尊贵,为他甘居后院,洗手作羹汤。
我喜欢热闹,他喜欢安静,为了迎合他,我也渐渐安静下来。
在遇到他之前,我也有着肆意张扬的时候。
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怕他不喜欢,收起了所有的锋芒。
那些经年的马鞭酒具,蹴鞠劲装,全都收在了库房里。
......
想到这些上赶着讨好他的场景,我自嘲摇了摇头。
终究是一厢情愿,哪里能勉强。
已经耽误了他这么多年,何苦再拖一年呢。
早早与我分割,他也能早早入阁。
希望他能念着我最后这一点的好,将来好好对女儿。
我一字一句说着府里的安排,宋嬷嬷拿着帕子呜咽抽泣。
直到夜色已深,烛泪流了一桌。
我茫然看着昏暗的房间,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本宫的寿材可以备下了。”
我苦涩的笑了笑。
强撑着的脆弱终于显露出来。
“嬷嬷......我要金丝楠木还要泰山汉柏......”
“公主!”
碧桃颤抖着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大哭。
我狠狠一眨眼,泪水翻滚而出。
“我最喜欢漂亮,要给我找最好的雕花师傅,镶金镶玉,不会理会祖制......”
我是大梁最尊贵的大长公主。
要死,我也要死的尊贵风光。